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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何琴（第3页）

“两个位子都很适合，还是等他自己决定更好些。”李飞勇想了想说。

“我也是这一想法。”杨冲锋说，对陈雨苏的安排也没有必要瞒过李飞勇，只是有些事还是长远布局的，这时却不能够有丝毫表露出来。倒不是信不过李飞勇，没有将戏份做足，对省里那边也就不好瞢过的。

“市长，那您的新秘书要不要开始选了。”李飞勇说，这些事都是他的职责范围，越是尽早准备，也才不会影响到市长的工作进行。但市长对新秘书有什么用的要求，此时也要了解一下，才有更准确的目标。对秘书的选择，那是领导自己的感觉，不等于其他人说好就会好的。

“新秘书暂且不忙。”没有秘书时，到市府办里随时也可将一个叫到自己身边来做工作，再说李飞勇也可以临时抵挡一阵的。杨冲锋也没有对新秘书就有什么想法。

“好，市长，我就先出去了。”

李飞勇走后，将陈雨苏叫了进来，杨冲锋也看得出来，自己回市里后，陈雨苏也有些不安。对自己那种报社的情感还是很容易就能够体会到的，见陈雨苏进来后，杨冲锋指着自己对面的沙发上，说“过来坐。”陈雨苏也感觉到老板将自己叫进来，肯定是要谈上次所说的事，时才秘书长出去时，看自己的神色就有些不同了，显然老板跟秘书长也谈过这事的。

陈雨苏却没有就坐，而是将杨冲锋的茶杯先清洗了，再认认真真地给他沏茶端上，做好这一切，才坐到沙发上去。杨冲锋也不催，对陈雨苏这样做也表示理解，陈雨苏是记情的人也是很谨慎的人，而这一段时间来努力使得他自己有了质的变化，完全可以独当一面了。从内心说来，杨冲锋还是倾向于让他到长岭县去，那里的工作比较薄弱一些，要是过一段时间自己真的到省里后，有陈雨苏在长岭县把持着，也不用担心大江流域经济圈对大西部这边的工作开展。

陈雨苏坐下后，看着杨冲锋眼里不禁有些雾气，只是知道老板对这些情感都藏得深，自己过于表露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性子太软而不能够担起担子来？强压着自己的情绪，陈雨苏说，“老板，如果能够选择，我还是选留在您身边。这两年来，虽说自己也感觉到在不少的方面都有所进步，但真正用在实践上，心里还是感觉到有所不足。再者，最近大江流域经济圈里的工作处于那种不平稳的状态下，我要是在秘书的岗位上，应该比新秘书熟悉些……”

“你说的这些都是事实，也就说明你有一定的大局观了，很好。实际的执行力怎么样，那是要用实际工作来进行检验的，和你在秘书位置上的视角和肩负的担子都完全不同，这一点，要有遇到挫败的心理准备。当然，我相信你会在不长的时间里能够适应，并做好新的工作。下去之后，自己的角色不同，工作的对象也有所变化，特别是要给每一项决定都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来，对自己的磨练就更直接一些。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修行道上更多的是依靠自己了。”

“老板，我知道，我会记住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教诲。”陈雨苏见杨冲锋说得凝重，也肃正地说。

“想了这几天，自己决定选哪一个职位？”

“老板，我想到长岭县去好好锻炼锻炼。”陈雨苏说，杨冲锋心里较为满意，却没有在脸上有丝毫表露。说，“哦，说说你的想法。”

“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老板，我觉得洄水县这边是大江流域经济圈的核心，非常重要，今后的发展之路也极为明显，县里对两大集团的工作，主要以服务好为宗旨。这个工作，挑战性和磨炼性就少些。两大集团有自家的发展步调，县里就算有人想什么主意，那也不是他想就能够做到的。两大集团的每一个小动作小调整，只怕国内都会有不少的媒体记者在盯着。所以，县里工作就算不主动，也不会有太大的偏差。”陈雨苏说着看了杨冲锋一眼，见自己老板没有什么表示，心里也不会就此发怵，继续说。

“长岭县是县长一职，我没有拍板决策的工作经历，估计短时间里会有一段时间是适应期。但长岭县今后的工作方向，我心里却是知道的。市里将长岭县作为今后开拓大西部的前沿阵地，对两三年后大江流域的发展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工作得好不好，建设能不能跟上节奏，对经济圈的未来之路都有影响的。而目前长岭县的情况不怎么好，到长岭县去要改变县里的工作指导思想或许不会太顺利，但对我说来，这样的磨砺机会却是很难得到的，特别是在平通市里。有作为老板秘书的经历，到其他工作岗位去，或许会太顺利些，却不是我所想要的。”

“好，不错。思想准备得充分，这几天没有浪费了。至于到县里后的具体工作要怎么样开展，还是要先细致地做好调查研究，找到问题的关键，把整个局面都摸清了，在进行破局。”

“谢谢老板，不管怎么说，我还有退路可走，向您求助总是我比别人要强的最后的路。”陈雨苏说着笑嘻嘻地。

陈雨苏这一着棋暂时不声张出去，杨冲锋等黄萍回省里后，也就直接去找韩东伟。两人要先就人事问题上达成一定的共识，也才能在常委会里进行讨论。到市委里，关键见杨冲锋到来忙站起来招呼，在市里他已经对市长没有一点怨气了，心里无法让自己产生怨气的。连市委书记都没有了脾气，他一个秘书还能有什么脾气？今后他要离开书记去出任什么职务，也还要面前这人点头才行。

市委书记的专职秘书，要是放下去任实职，完全可以高套半级，出任一个正处的职位也未必不行，只是在平通市里，他关键就比较难的。而陈雨苏虽说是市长秘书，但目前的形势就比他强，往下面去也会比他更吃香一些。

韩东伟心里早就有了准备的，见杨冲锋到了，站起来等着。两人淡淡地招呼，都坐到沙发那边。关键知道自家老板在市长面前没有多少底气，也不行多看老板这情形，泡好茶忙离开办公室。杨冲锋平时商量说明工作也都很直接的，等关键离开阖上门，说，“书记，今天过来还是想和书记讨论讨论那几个位置要怎么调整，想听听市委这边有什么意见。”

韩东伟在杨冲锋到达之前，就知道他对洄水县的县委副书记一职，和长岭县县长一职很在意。但具体怎么安排，却不知道他有谁是意属的人，可这却不能直接地问。杨冲锋虽说不干预市委那边对人事上的工作，重要的位子却不会放手，要不在大江流域里也就无法进行掌控了。不干预工作，却会在讨论人事安排的常委会里提出自己的安排，讨论上杨冲锋占据绝对优势的票数，在某一时候就会发挥出作用来的。

“冲锋市长，市里确实有几个岗位要调整，组织部这几天也抓紧做这方面的工作。”韩东伟说，杨冲锋提出了要调整洄水县的副书记和长岭县的何宁生，他是不好来抢占位子的，但也可以借此夹带以两个职位，只要不是和主要的位子，杨冲锋也不会说什么的。对于这一点，韩东伟知道，市委组织部长田谷丰也是明白的。但对于谁来接替何宁生和江俊伟，田谷丰没有拿准，而韩东伟也不知道杨冲锋意属于谁。

韩东伟将要调整的位子说了出来，杨冲锋听有七八个职位，和之前他所说的有点出入，也不在意。要想韩东伟等人都没有一点人事调配权，那也不成的，只要他们提上来的人能够胜任工作，睡在岗位上对杨冲锋说来不会很关心的。说了那些位子的调整，韩东伟就说，“冲锋市长，江俊伟要怎么样调整，又让谁去接任他的职务，组织部那边也还没有得出方案来；何宁生快要到点了，退下来让年轻人来多担些担子，是应该的也符合目前的用人国情。只是，他的位置比较重要，也要慎重地选出一个人来顶替才是。”

韩东伟的意思就是想将杨冲锋的意属套出来，今后田谷丰也就好做工作了，对于这种小范围的人事调整，要是能够在常委会之前就沟通好，对各方面都是好事，也有利于利益的均衡。韩东伟和田谷丰更怕他们的方案无法通过，会给两人的威信更受打击的。

但杨冲锋哪肯将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韩东伟见他不说，又说，“冲锋市长，谁来接替何宁生，我的意见是由政府来主导，毕竟今后到了那岗位后要做政府方面的工作……你看……”

“书记这个意见确实很现实，这样吧，政民市长或许对人事上有自己的想法、振中市长也或有自己的想法，组织部可以先征求下他们的意见嘛。”杨冲锋这时将这问题完全推开。

从市委出来后，杨冲锋似乎将这一工作就忘记了似的，陈雨苏目前还是他的秘书，除了李飞勇之外谁都不知道杨冲锋会有将陈雨苏放到长岭县的意思。

接连几天，杨冲锋一直在县里，先到洄水县半天，听取那里工程施工的进展，随即到望江县去，看那里的移民工作。一留就是两天，之后到长岭县去。何宁生早就听说了，杨冲锋要让人将他顶下来，杨冲锋到县里自然不会给多好的脸色，但何宁生也是没有办法，胳膊拧不过大腿，在市里没有一个人肯明着支持他的，就算在杨冲锋面前怎么闹情绪，也不管用。毕竟人事权在市委书记手里，在杨冲锋面前闹只能让自己的老脸再给他打。

长岭县县委书记彭斐在县里工作上倒是很努力，杨冲锋虽说对他的魄力不足有些不满，但想想也是，谁探伤何宁生这种搭档，也只有以退为进的策略。到长岭县看工作情况，何宁生逼着不见，彭斐也就得出头来，用一整天对全县的情况进行了解。杨冲锋事无巨细地问着，彭斐也就逐项地解说。陈雨苏在一旁不停地记着，要给自己到长岭县之前先积累一些东西。

回到市里，韩东伟将职位调整的事在电话里和杨冲锋通气，杨冲锋也没有当回事，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李飞勇虽也知道杨冲锋的意思，但曾给交待过陈雨苏的安排不要先说出去，即使知道一些人事调整的内情，也不去多参言。

李飞勇在市政府这边的权势不小，但却不是市委常委成员，在人事工作上也就不参言的。

随后的市委常委会，算是一个例行的会议。韩东伟主持了会议，将市里近期的工作总结了，又将眼前要做的工作进行了布置后，说，“今天的会议里，还有那些议题要过一过？”

陈佳灿是抓人事工作的副书记，也就顺着韩东伟的话说，“……由于工作需要，全市有几个位置要进行微调，组织部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谷丰同志就给大家做一下介绍吧。”

田谷丰就将八个职位进行介绍，任后将拟任的人选也列了出来。洄水县县委副书记一职，推举市政府里一个叫周青的，此前在市政府里任副主任，深得刘振中副市长看好，这时，也是刘振中做出推荐的。而长岭县那里接何宁生位子的，却是望江县常务副县长张为，对他说来也是往前挪了一步。张为的出任，是张政民副市长举荐的，才干上也能够胜任。

刘振中和张政民在讨论中也都给两人各自做了很好的推举，其他常委也都没有什么异议，韩东伟转而看着杨冲锋说，“市长，你的意见呢。”

“对这次职位调整，原则上我同意，但有两个人我认为要在斟酌。我提议由陈雨苏到长岭县任县长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