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用力掰他的手指,冷漠地说:“探险最刺激的就是悬崖止步,现在时间刚刚好。”
“蒋南!”
他声音嘶哑,几近无声。
眼里虽带怒,眼泪却顺着眼角流下来。
蒋南深呼吸,她现在真站在悬崖边上了,而且没有回头路,他必须得走。
“你什么时候有豪宅,名牌,养得起我,我再去找你。”
她低头,眉头轻佻,“乖,放手。”
周杨倏地放开她的手腕,身体僵在那。
马上就没时间了,再拖一会门就要关了。
蒋南转身就走,耳朵却从繁乱的车厢里捕捉到他空洞的语调:
【你不会来找我的,车票你一眼都没看。】
她身形微顿,却只是一瞬。
脚踏上实地,她眼泪奔涌,放任泪水糊满脸颊。
被困住的声音在敲窗,声嘶力竭地厚着吼着她的名字。
她往前走,后背挺得笔直。
阳光最炙热的午后,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暖意,她抬头看天,无数个光圈环绕,旋转,身后火车鸣笛,伴随刺耳的铁轨摩擦,轰轰隆隆,她停在闸口前,满脸狼狈。
直到声音渐远,她才回头,空荡荡的站口,只剩两个穿制服的铁路工作人员。
他真走了,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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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得可怕。
他都走了,天为什么还这么蓝?他已经走了,气温可以下降了,刮风,下雪,随便啊!
可是,天该死的蓝,阳光刺眼,大朵的云彩惬意的飘过头顶,像是嘲笑。
蒋南烦躁地把勺子扔进杯子里,发出清脆的响。
对面的女人吓得一抖,拿起杯子仔细检查,确认无误后,才捂着心口说:“你知道这套杯子多少钱吗?我是说我请客,但你不能这么造!”
沈清穿着一身黑貂,与温婉的模样大相径庭。
接到蒋南电话时,她正在做医美,以前不觉得,可过了三十后,皮肤像山体滑坡似的往下掉。
没有办法,只能往上提,人不能和天斗,也不能和地心引力斗。
所以她接电话时口条跟不上,蒋南语速飞快,约她见面,还让她请客。她哼哼着,算是默认,挂了电话,才骂出一句脏话。
蒋南从坐下就一言不发,喝咖啡的姿势也不优雅,像拿水舀子灌凉水的村妇,沈清这才小心看她脸色,还真像个怨妇。
她们的座位靠窗,透明的窗户外,时不时路过行人。
沈清懒得理会蒋南的臭脸,干脆托着下巴向外看,时不时发出几声点评。
“啧,看来明年流行大红色,这么一会已经四个人穿了。”
“哇,看那个大金毛,肥的。”
“这个男孩可真是精品,就看他那腰,那臀,那精神头,二十岁的男生可是珍宝啊!”
啪,蒋南把碍眼的杯子猛地推走,撒气般地把手肘搭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