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混血……
冯琛想,怪不得他总觉得储轻缘的长相跟周箴彤有点类似。
再听到储轻缘说自己没有家人时,冯琛隐隐有些失落。
南陆长期分裂动荡,势力远比不上燕州,尤其在燕州的地盘上,南陆人往往被看不起,混血也同样好不到哪儿去。
像周箴彤那样以混血身份在燕州混出名堂的是极少数,一方面因为她自己有超高的舞蹈天赋,另一方面很重要的原因是她的父亲是周厚泽,算是系出名门,而且她父亲还十分宠爱她。
邢彦心里琢磨着——听储轻缘这样说来,他的父母恐怕不是什么响当当的人物,那这样的混血在燕州是不会有什么好处境的,更何况储轻缘还说没见过亲生父母,家里没人。
难不成他是燕州人和南陆人苟合生的野种,生下来就被抛弃了?
还没有正式工作,穿着打扮也很朴素,一看就不像条件好的……
天呐!冯琛为什么会跟这样的人混在一起,难道就是贪图他长得好看吗?
邢彦瞥了冯琛一眼,心里“哼”了一声——看样子就是,瞧他整天色迷心窍的模样。
虽说尊重年轻人自由恋爱,但作为长辈来把关,邢彦还是十分看重家世背景的。
加上邢彦已经认定了冯琛跟储轻缘在一起就是天天滚床单,不干正事儿,在家门口都抱着啃,如果储轻缘还是他所想象的这种身份背景,那邢彦绝对要把这狐狸精从冯琛身边赶走。
邢彦于是对冯琛道:“你去厨房帮忙。”要把他支开。
冯琛瞅了储轻缘一眼,储轻缘微微点头,冯琛便去厨房了。
他并不太担心邢彦会吃了储轻缘,杏林大人的气势不是一般人欺负得了的,谁吃谁还说不定呢。
此时的邢彦昂起头,正居高临下地对储轻缘道:“年轻人谈个恋爱我不反对,但谈要规规矩矩、清清白白的谈。我看你年纪不大,家里缺个长辈好好教育你。
我们家是非常规矩正派的家庭,不是什么样的人都能往家里领的。你们俩在一起如果就是贪图一时快活,在公共场所都不知节制,一旦人家对你的新鲜劲过了,也就什么都没了。”
储轻缘微微一笑,身体向前倾,凑近邢彦道:“新鲜劲?你怎么知道我就不能让他一直快活呢?”
他说这话的声音不轻,冯琛在厨房听到了,顿时身子一僵,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下自己。
邢彦被储轻缘的不要脸惊呆了,手指着他道:“你……你,你才多大年纪,怎么这样的话可以说得毫不害臊?!”
储轻缘淡淡道:“其实我年纪不小,应该比冯琛还要大一些。”
邢彦一愣,没反应过来,满眼狐疑地盯着储轻缘,觉得他在信口胡说。
储轻缘一摊手:“没办法,天生丽质。”
——我靠!这什么人?!
邢彦的关注点全转移到了储轻缘的厚颜无耻上,倒没再去纠结年龄问题。
他气得站了起来,大声道:“你这是仗着自己模样好咯?跟你说,我们家家教很严格的,不是光模样好就能勾搭上的,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
“家教很严格?怎么个严格法?”储轻缘满脸笑意地盯着邢彦,盯得他汗毛倒立,“是长辈带着晚辈,在‘自在之地’的极乐巷叫了十几个活人偶,轮番快活的那种严格吗?”
仿佛一道晴天霹雳打在了邢彦头上,把他整个人劈裂了。
……屋内气氛十分凝重。
邢彦正在开裂,而冯琛手上菜刀举在半空也僵住了。
——储轻缘为什么会知道邢彦带着自己在极乐巷的事情?难道真有教宗的眼线在那儿给他通风报信?更关键的是,当时在那里快活的其实只有邢彦,而储轻缘显然不可能知道这么多细节,那他岂不是把自己也算上了?
完了完了,这下形象真要碎成渣了!
——不行!冯琛觉得这件事情一定要说清楚。
他转身跑进客厅,对着储轻缘道:“真的没有我,你听我解释,我一直一个人呆在隔壁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