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开灯的房间里,显得有些昏暗。苏西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怔怔地望着眼前如同发怒的雄狮一般的男人。他怒过数次,但怒到这个程度,是苏西没有见过的。苏西被他这个样子以及房间烟雾缭绕的样子,弄得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后背很快便被密集的汗水所浸湿。加之空气中厚重的烟草味道,让她感到呼吸都有些困难。而薄景言,就那么双目猩红,死死地盯着苏西。他抓在她手臂上的大手也逐渐施加力度,仿佛要将她的骨头捏碎。苏西的疼痛感,随着他的力度变化也在不断加剧。她皱紧了眉头,不悦地说:“薄景言,你又在发什么神经?你抓疼我了。”苏西一边挣扎着,一边不解地观望着他。眼前的薄景言,额头的青筋突兀得如同一条条虬龙,蜿蜒狰狞。下颚线紧紧绷着,眉宇之间堆积着明显的怒火。仿佛每一次呼吸都在努力压制着内心的怒火。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气成这个样子?苏西这样想着,手臂已经被他陡然放开。视线中,他移动脚步往房间内的办公桌走去。苏西又缓缓地收回目光,揉着疼痛的手臂。突然,苏西的脸部感到一阵刺痛,瞬间变得火辣。伴随着“哗啦”一声响,几张文件纸从她的脸颊上飞舞着下落。在纸张下落的间隙,苏西看到了薄景言刚刚放下的手臂。竟然把那些边角锋利的a4纸狠狠地砸在她脸上?!苏西下意识地用手轻抚上疼痛的脸颊,当她摸到一丝湿润时,心猛地一沉。她将手指放在眼前,上面是一抹刺眼的红。被纸张划伤了?出血了?苏西喘息着,她瞪大了眼睛,愤怒地望向薄景言。“薄景言!”苏西刚想怒声质问。但当她看到薄景言的眼神时,心中却涌起了一丝恐惧。薄景言的眼神中装满了冷厉,死死地盯着地面上那几张纸。苏西的声音瞬间哽在了喉咙里。她很快意识到,他的反常必定跟他扔过来的那些纸张有关。苏西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稍稍冷静了几分。她一手扶着后腰,慢慢地弯下身子,把它们一张一张捡起来。当她看到大标题中含有“亲子鉴定”几个字样时。她的目光便又顺着纸张内容去找鉴定结论几个字。渐渐地,她捏着纸张的手,不自觉的加大了力度。很快,纸张的一角已经被她不断施加的力度弄的一团皱。“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苏西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眶中渐渐蓄满了泪。她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万分委屈和绝望。很快,苏西的头顶上方传来薄景言的声音:“我已经安排手术,今天就把他们做掉。”他的话语内容和他的声音一样,冷若冰霜,寒凉刺骨。苏西感觉自己的手仿佛瞬间失去了所有温度,连心脏都在急速收缩。她的唇不断的抖动着,望着纸张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失魂的喃喃自语:“薄薄景言,这不可能,不可能非亲子关系。他们是你的,孩子们是你的。一定一定是某个环节出错了,一定是。”苏西的口中不停的重复着这几句话,眼神时不时瞥向薄景言。不看还好,这一看,她觉得他的眼神锋利的像针一样在她的心脏上反复扎。他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他恨足了的死刑犯。苏西颤抖着唇,视线又回到文件上。她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安,和对薄景言那句话的惊恐。她不明白为什么测出来的结果会是这样?人是他请来的,又是专业的,想来不会出错。究竟为什么会显示非亲子关系?!苏西的目光正在他和文件之间来回流转,只见他移动脚步朝门口方向走去。苏西心里一阵焦急。他刚才说了!他说他要弄死她的孩子们!!!这个疯子,他真的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苏西这样想着,便疾步跑到薄景言面前,拦住他的去路,她颤抖着声音说:“薄薄景言,这不是真的,这个结果出错了!我不奢求你相信我,但你不能动我的孩子们!”苏西颤抖的嗓音中,带着明显的沙哑。说着警告的话,但却因为声线低沉,似乎带着一种祈求的意味。薄景言缓缓地顿住脚步,微眯的眼眸中含刃的俯视苏西,冰冷地说:“苏西,人会说谎,科学不会。”说罢,他抬起手肘,毫不客气地把苏西推到一边。就在他即将拉开门的瞬间,苏西慌忙上前抓住他的衣角,声嘶竭力的吼道:“薄景言!你若是执意把我弄进手术室,那就是犯法!”薄景言扶住门把的手停顿在那里,他头也不回地说:“那就等手术做完,让警官把我带走。”薄景言的这句话,就像一盆冰水瞬间灌进苏西的心,让她的身体无法自控的颤抖起来。他究竟长了一颗什么心?就算冒着坐牢的风险,也要弄死她的孩子们?!可是可是孩子也是他的啊!她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手,从哽咽到抽泣,到再也止不住地哭出了声音:“薄景言,你不能这样对我,报告错了,出错了,他们是你的,我没有过其他男人,从未有过”苏西一边凄厉的哭着,一边语无伦次的解释着。而薄景言,似乎已经铁了心。他松开门把手,无声地,一根一根地,掰开苏西的手指。苏西的这只手被掰开,她就赶忙用另一只手去抓住他的衣服。皱的不成样子的衬衫,在苏西眼里就像是救命稻草。仿佛她一旦撒手,下一秒就会从门外进来很多保镖,绑她去手术室的保镖!他能干的出来!他什么都干得出来!“薄景言”苏西泣不成声的喊着他的名字。短短地时间里,苏西的眼睛已经哭的有着明显得红肿。:()薄总,离婚后请保持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