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庭政清了一下?嗓子,似乎要开口。
“我跟你说?最后一遍。”蒋屹打断他,“如果我找你再这么?费劲,我以后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
汽车窗户紧闭,发动机的声响被隔绝在外,在里面?听不到一点噪响。
司机安静如鸡,扶着方?向盘,有点瑟缩地盯着他。
“为什么?要派人抓我,”蒋屹质问道,“你答应过我,不会派人抓我。在广州的时候,我把?车开进去水里之前,你忘记了吗?”
即便刻意压制,他声音还是隐隐拔高了:“当时你让我选,上床,当朋友,抓我,三选一。我选了别再抓我。”
当杜庭政不让他开窗,他就准备要把?房掀了。
“昨天在床上我是不是满足了你的喜好,搬家是不是搬过去之后也没再重提过要搬走。最后一项不再抓我是你答应过的,难道言而无信吗,杜总?”
杜庭政的声音比起?他来尤其冷漠:“我什么?时候派人去抓你了。”
蒋屹:“你让司机接我去杜家,我不去还不行,这不是抓是什么??”
“我提前告诉过你,今天过来。”杜庭政说?,“你没有回复。”
“我能拒绝吗?”蒋屹不高兴,“我没有说?不过去,我不能忙完自己的事情再去吗?这也是你答应的,不影响我正常工作?和生活。哥哥,你不能总是这样出?尔反尔。”
“我不管,我把?免提打开。”他说?着,似乎真的开了免提,因为听筒里的电流声变得明显起?来,“你跟司机讲。”
司机嘴唇都吓白了,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蒋屹提醒电话里的人:“你说?吧,他能听见。”
杜庭政停顿了几秒,才用那一贯冷硬无情的声音,毫无起?伏道:“让他先办自己的事。”
蒋屹清了清嗓子,把?手?机拿回来,态度转变,语调柔软了一点:“那我挂了,晚上见。”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答应过我的事,你可别再忘记了。”
挂断电话,杜庭政把?手?机放在一边。
茶水间里水声继续,管家依次给他和客人续茶,而后守在一边等着听吩咐。
对面?坐着逗鹦鹉的褚官锦笑了一声,朝着他搁下?的手?机抬了抬下?巴,调侃道:“呛口小辣椒啊这是。”
杜庭政笑了笑,也跟着扫了一眼静静躺在一边的手?机,叹出?一口气?。
褚官锦摸鹦鹉头顶的羽毛,教它说?话:“哥哥。”
杜庭政一顿,看着他。
褚官锦笑起?来很年轻,银边眼镜架在鼻梁上,有一些浮于表象的斯文。
他故意的,不知道是在逗鹦鹉还是在调侃刚刚手?机里那声‘哥哥’。
“跟我学?,”褚官锦点了点鹦鹉的脑门,偏头笑了片刻,“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