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僵硬了片刻,泄了气,大半重量搭在我身上。
“你选了很厚的书,我拖了很久,我以为这样故事就不会结束,不管我愿不愿意。”
我又说:“原来你爱我啊,阿诺德。”
提到「aore」,我就想起了《马太福音》的那几句。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凡事包容,凡事相信,凡事盼望,凡事忍耐。」
「爱是永不止息。」
阿诺德很久没说话。
不清楚这场对峙持续了多久,我觉得我就快要心软了。
或许我会向他道歉,或许不会,他能从我的痛苦中感受到那点愧疚吗?或许也不会。
我自己都不知道还有没有那样的东西。
最后,他扔掉了枪,蒙住我的眼睛。
其实我能想象他敛下眼的模样,狭长的漂
()亮蓝眼睛被睫毛挡住一半——即使不看他,我也能在黑暗中构筑出那副样子。
“你有感觉好点吗?()”我问他。
阿诺德声音很哑:好多了。9()_[(()”
“那你给我念那本书吧,我选的那本。”
阿诺德给我念了一整晚的《荷马史诗》,翻译成了意大利语,他似乎早早的烂记于心,所以语速很快,也不管我有没有听清。
可这本书真的很厚,念完《伊利亚特》后还有《奥德赛》,24卷怎么也念不到头。
冗长、枯燥、最重要的是,它其实在讲战争,被神赋予能力的英雄之间的战争。
它歌颂英雄,歌颂历史意识,歌颂自由,歌颂以人为本。
太糟糕了,我当初为什么会选这么一本书的?
接下来的两天,我尝试了各种方法想要摆脱手铐。
掰断手腕有用吗?好像没什么用。
用《荷马史诗》书页中的那个麋鹿箔片呢?除了被打磨到圆滑的那边,其他地方其实很锋利,割断大拇指的话应该有用吧?
我不确定,在那样试验之前,阿诺德抢走了我手里所有的东西。
他看着那块箔片好久,我似乎又伤害到他了。
出逃未遂的第三天,我见到了sivnora,应该是他,因为阿诺德是这么叫的。一头黑发,和giotto没有半点相似之处。
这似乎是个脾气很不好的男人,可能也受收到我情绪影响这一因素。
不过这几天我的确好很多,只要不看阿诺德,那本不合时宜的《荷马史诗》就能诡异地让我平和下来。
在看到被铐在床上的我后,sivnora更是直接黑了脸。
“giotto如果知道你这么对他,不用我找上门,他会自己从意大利滚来接人。”
“不用,我会带他回去。”阿诺德说。
sivnora嗤笑一声,不是很相信,并做好了爆发冲突的准备:“现在这种时候?阿诺德。我甚至都找来了普鲁士,你应该清楚会发生什么。”
阿诺德转身解开了手铐,很温和的抱住我的肩膀。
那一刻,他好像又变回了当初在西西里时候,因为我的异常而避开我走的古板绅士。
阿诺德先向我解释了现在的形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