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是给本就怒意滔天的徐父又添了一把火。
考试?这时候反悔,还说出来,主要目的是哪里去考试啊,分明是看那少年乃京城人,眼巴巴地追着去吧!
细细扁长的竹条高高举起,又重重落下,划破空气中的冷风,一瞬间衣襟划痕,印出了一道道红痕,直至皮开肉绽。
表决心
咬着牙压抑痛呼,耳旁是徐母哽咽的哭,风也忽然猎猎作响,不知过了多久,竹条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徐父开口的声音苍老无力了许多:
“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就不管你了。”
徐闻脸上隐忍疼痛的神情顿时僵住,他猛地抬头。
“相公!”徐母含着哭腔,惊愕地抬眸。
徐姑姑也是慌了,“兄长,你理智啊,小闻他……不过就是,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又不一定是长久的,怎么能连儿子都不要了!”
“理智?”
徐父气得胸膛起伏,连带着因为长时间站立那受伤的腿隐隐作痛,“他身为一个要成家立业的男人,他有分桃之癖就罢了,还故意隐瞒……
甚至、甚至在我们眼皮子底下做些荒唐事,他半点都不理智,我一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人,凭什么要迁让他!就凭他是我的儿子?”
“徐闻,我话就撂在这了,既然你已经自己做了决定上京赶考,为了别人,随意更改自己的决定,那我也管不动,也管不了,你以后的路,都自己走吧。”
话落,徐父就像是不想再和徐闻继续聊下去,转身一瘸一拐地进了屋子。
徐母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但还是什么也没说,拉着徐姑姑到了一旁,解释今日招待不周的事了。
徐闻垂下眸,跪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
他刚站起来,身体就晃动了一下,徐明果赶紧冲上来扶住,担忧地问,“徐闻你还好么?”
徐闻摆了摆手,表示无碍。
徐明果看着他,忍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这么早就和家里人坦白了,你也知道,这个世界的人不像现代,思想会正统古板一些,你不让他们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们怎么接受得了啊!”
徐闻抬眸觑了她一眼,随口解释了两句,“意外,我本来也不是这么打算的。”
膝盖处因为跪久了,有些隐隐疼痛感,感觉肿了。
他缓慢地移动脚,那迟缓的动作让徐明果觉得这比那八旬老人的腿脚还要废,“你说你,你这图的什么……”
这时,徐小宝忽然冲出来,他的目光落在徐闻可怕的后背上,顿时被吓得涕泪涟涟,“哥哥小宝不是故意的,呜呜呜我以后再也不乱跟爹娘说了!”
他的异常,让徐闻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
徐小宝伸手抱住他的胳膊。
继续哭着,仿佛天已经塌下来般,“我不知道你是偷偷的和小鱼哥哥在偷偷玩叠叠鸭游戏,所以我昨天就跟爹娘说了……小宝不是故意的,哥哥对不起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