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闻脸色顿时一沉,难闻的草药现在黏糊糊地压在他的衣领处,让他想暴打一顿男主的想法到达了顶峰。
他侧了下头,直直地看向床上眼睛要喷火的少年,“我救了你,你就是这么回报我的,小少爷?”
男人尾音上扬,似恭敬,又似调侃似的讽刺。
萧寒瑜却一副仇恨的神情:“把孤……我的玉佩还我!”
将他的玉佩偷走,还妄想当他的救命恩人?
原来问题出在这儿。
徐闻一边将衣领上的草药擦拭掉,一边问,“你怎么知道你的玉佩在我手上?”
萧寒瑜不爽这人偷东西被当场点出来,为什么没有半点羞耻心,冷冷地瞪着对方,“我浑身上下都找不到玉佩,当时悬崖底下就你我二人,不是你拿的难道是鬼不成?”
“说不定哦。”徐闻接了一句。
萧寒瑜:“……”
眼看这人又要往自己身上挖草药丢过来,徐闻收了玩笑的心思,从兜里拿出那块玉佩,“喏,给你。”
他毫不犹豫地递出来,却让萧寒瑜有些不敢接过了,心里盘算着这人不会有什么阴谋算盘吧?
磨磨蹭蹭着,萧寒瑜刚一抬手,玉佩忽然又被人收了回去。
萧寒瑜心想果然,以为自己被戏耍,他刚要张口,狠狠骂一顿对方。
沾着水的帕子却落到了他的手上。
他怔愣住,呆呆地看着面前男人的动作。
徐闻捏着他的腕骨,仔细地将他刚才拿了草药的手擦拭干净,才重新把玉佩放回到他的手心,嗓音如同青草般清涩,又如寒玉脆耳,“拿好,别丢了。”
这可是他的金手指。
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的萧寒瑜,感受到手心里玉佩微凉的温度,忍不住蜷缩起手指,不自在地移开目光,却一下子看到了男人还微脏的衣领。
他忽然有一丝丝内疚,这人毫不犹豫地将玉佩还回来,应该……也不是什么可恶的小偷吧?
甚至还把他带回家,给他治病了。
越想,萧寒瑜心中越发有愧。
然而,从小到大都没服过软道过歉的他此时就算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出来,只能僵硬地躺在硬邦邦的木床上,视线追随对方。
徐闻将用完的帕子丢回水盆里,端起水盆转身就走。
这就走了?萧寒瑜张了张嘴,对方却忽然转过头来。
恶劣地笑笑,“小少爷身材不错。”
什、什么?
男人语气中的调戏意味一点也没遮掩,萧寒瑜刚升起的一点羞愧转瞬就被新升的恼羞成怒给覆盖。
刚才只顾着拿回母后的遗物,完全忘记了自己被扒光的事实。
更何况,刚才在悬崖底下,他还被人掐过下巴。
从来没有人这么对待他!
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