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我们近乎疯狂的交融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意的同时,在我和海伦潮水般不断涌现的愉悦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在我内心深处有一股轰鸣的不和谐的潮流在时隐时现地涌动着,就像晴好的海边时不时传来远方正在积蓄力量的热带风暴一样闷闷地响着。尽管我的身心早已完全交托给了海伦这个奇才神女,但我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的牵绊偶尔拨弄我那根气若游丝的心弦。作为统领亿万崔斯集团新希望赶死军团的统帅,我深知自己肩负着与过往完全不同的使命和责任。这份责任,如同沉甸甸的担子压在我的肩上,让我时刻不敢有丝毫的松懈。我的任务是率领军团官兵剿灭占领生命灵魂荒原的恶鬼与妖魔,这不仅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更是一份对亡灵的庄严承诺。每一个亡灵都渴望着能够安全度过荒原,到达生命之路的最后归属地,得到安息。而我的责任,就是守护他们的这份渴望,让他们的灵魂得到安宁。责任心是我行动的动力,它驱使着我不断前进,不畏艰难险阻。在面对恶鬼与妖魔时,我毫不退缩,勇往直前,因为我知道,我的身后是无数渴望安息的亡灵。我不能让他们的希望破灭,不能让他们的灵魂在荒原上漂泊。责任心也是我坚持的信念,它让我在困难面前不屈不挠,永不放弃。哪怕是面对再强大的敌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用我的智慧和力量,与之战斗到底。因为我知道,只有战胜敌人,才能让亡灵得到安息,才能实现人鬼神三界的安宁。在这场剿灭恶鬼与妖魔的战斗中,责任心是我最坚实的武器。它让我始终保持着对使命的忠诚,对责任的担当。我相信,只要我和我的军团官兵们都怀着一颗坚定的责任心,我们就一定能够战胜一切困难,完成我们的使命,让所有的亡灵都得到安息,让人鬼神三界重归安宁。这是我们作为崔斯这个家族集团一个分支的全部使命。这个使命似乎与福克尔的系列小说《摆渡人》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因为此小说中的灵魂摆渡人正是崔斯坦。而我也曾正式地请教过崔斯帕斯洛娃,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这件事情以后有机会再聊。但这样的心结一直根植于我的心中。我以前也表述过,我翻遍福尔克的系列小说,里面根本没有崔斯帕斯洛娃这样一个神通广大的摆渡人。在《摆渡人》系列小说中,包括崔斯坦在内的摆渡人只负责一位新灵魂的摆渡,而我们崔斯集团新希望赶死军团却是大部队大规模作战。难道世界上还有单干的集体经营的摆渡事业?我在夜阑人静的深夜梦幻西游的时候竟然突然发现我所从事的所谓伟大事业或者工程似乎纯属虚无,或者说根本就是一种无病呻吟的狂想。这一惊人的发现让我顿时冷汗淋漓,整个人似乎被抛入南极冰川之下的极寒冰窟,瞬间凝固成一具万年单身狗的尸体,动弹不得。但我却能思考和大声疾呼,“救救我,救救整个世界!”然而,这个世界向来都是如此冷酷无情,即便像我这般心怀壮志、饱经磨难、甘愿为了人类的健康事业舍生忘死、倾尽所有的凡夫俗子,无论我如何高声呐喊,这冰冷的世界都毫无回应。它就像是一座沉寂的冰山,将我的声音淹没,让我的努力化为泡影。在经过不知道多久的冷冻处理后,我那颗原本热血沸腾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我索性放弃了任何努力,准备接受命运的安排。我缓缓地陷入了一片漆黑的空间,然后逐渐消失在平静之中,灵魂化作一缕银灰色的轻烟,飘飞在晶莹剔透的圣洁冰川之间。我以为我这一生就这样消弭挥发了,这或许比下地狱要美满得多。我没有感觉到灵魂之躯被荒原恶鬼锋利的牙齿撕裂和咀嚼的刺痛,也没有感觉到被血磨子不断碾压的那种深入骨髓的钝痛,更没有被投入滚烫的油锅里被高温烤炸的那种冒着焦炭烟味的滋滋冒油的炙痛。我虽然并未享受到灵魂消弭那瞬间的化灭快感,但身轻如烟的感觉却怎么都不能让我把这样的经历与量子灵魂纠缠相提并论,更不能让我把这样的经历同被迫下地狱或者有幸上天堂的过山车一样的经历和感觉等同起开。而我最能联想到的是火葬场那火红的熔炉,里面的鬼火如恶魔般,冒着油烟,妄图将我的躯体化为一股青烟。但是,高温的熔炉和极寒的冰川穿越怎么可能同时发生呢?在《冰与火》的诸多故事场景中,也没有我所经历和感受的这样一种既矛盾又统一的极端冲突。难道灵魂消弭的过程竟然如此不堪回首?那我为何不能干脆放弃灵魂,做一个没有思想与灵魂的荒原鹅卵石,任人间温热与寒凉气息的冲刷,任神鬼传奇的魔掌铁蹄不断摧残浑源的剩余顽石。就那样无可奈何地留存在那里,顽强地留存在那里,不明不白、无聊至死。:()我被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