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灰黑色的小脑袋很快从纪恂的衣袖里钻出。
它游到纪恂的手腕上,非常自觉的首尾相接,缠成漂亮的银黑色“小镯子”,片刻后,又张开黑漆漆的嘴巴打了个哈欠,小尾巴尖儿轻轻动了一下。
纪恂因为额头上的肿块,洗脸都非常小心。
然后家丑不可外扬。
纪恂从衣帽柜里翻出了傅书行的一顶帽子戴上,对着镜子反复确认不会看到脑袋上的包,才打开反锁的门。
夏天的天色亮很早。
()纪恂一打开门,
就看到灿烂的阳光从窗外照进,
落在坐在沙发上正看着书的哨兵身上。
大白虎悠闲的俯卧在一旁,时不时懒散的甩一下长长粗粗的尾巴。
完全就是一副岁月静好的场景。
“行哥。”纪恂喊人。
明明一人一虎都是听觉最敏锐的主,却像是约好了一起在晨光下凹造型,装作没听见小向导开门的声音。
直到纪恂开口,才一起抬头看。
只一眼,傅书行微愣,紧接着眉心一沉,他直接丢下书站起来,几个大步走到纪恂面前。
纪恂怂得往后躲。
但动作怎么可能有傅书行来得快,脑袋上的黑色渔夫帽直接被摘了。
纪恂连忙抬手要捂,手又被傅书行一把拉住。
他们两个力气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纪恂感觉自己很有劲儿,但还是被傅书行轻松压下。
傅书行皱眉问:“你撞哪里了磕成这样??”
纪恂不知道自己哪里露馅了,但一听他这样说,连忙一边跟上他的脚步,一边顺着编:“昨晚起床时没看路。”
傅书行:“疼吗?”
“一点点,不碰就不疼。”
“疼你不问我拿药,还拿帽子遮住?”
纪恂心想那是因为我万万没想到还可以把这个说成是撞出来的啊!怪我!太聪明!压根不会犯那么傻的错误,才会没想到!
“我觉得丢脸嘛。”纪恂说着,看傅书行翻找药箱里的东西时完全不顾及受伤的手指,纪恂又忙说:“行哥我没事,我来找吧,你小心点,手都还没好别又弄疼了。”
傅书行一听,摘掉碍事的纱布指套丢一旁,拿起活跃化瘀的药油膏。
纪恂被傅书行这一系列动作弄得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特别是看到纱布下那根手指修长好看完好无损,半点儿伤模样都没有后,纪恂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不敢置信的瞪圆双眼看向傅书行!!
他要一个说法!!!
而傅书行已经倒了药油在手里,直接摁向纪恂,说:“有点痛,忍一下。”
纪恂本来要气势十足超大声的质问傅书行手指怎么回事的,结果脑门上的包一被摁,痛得哇哇大叫连连往后躲,“痛痛痛!轻点!轻点!!”
白虎就在一旁来来回回的走,纪恂的呼痛声让它十分焦躁,但它闻到药油了,知道这会儿是在上药,是对小向导好。
可将军最后还是没忍住。
它人立起,扒拉纪恂,想要拿大爪子轻拍一下小向导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