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悄悄的走到卧室门口,他之前走的时候,特意给门留了条缝。
现在,他从门缝里往里面看。
先前还没出息躲在傅书行怀里的儿子已经躺在床上呼呼睡,而傅书行坐在桌子旁,支着额头也睡了。
看到这一幕,纪父放下了一点心。
又悄悄的走回楼上。
纪母看丈夫去了又很快回来,说:“看把你不放心的,小行还能对我们儿子做些什么?”
纪父可是在圣所门口看到两小只矛过盾的,心情一言难尽,随口说:“我是怕咱儿子对书行做些什么。”
纪母:“……”
纪母说:“恂恂睡了?”
“嗯,睡得挺的熟,不像吓着了。”以往吓着了老容易做噩梦。
纪母放下手里在看的书,微微正色,问他:“你说,恂恂看到那个,会不会跟昨晚有关?”
纪父反问妻子:“你是说咱儿子透支的精神力,是从那个莫须有的蛋身上来的?”
纪母皱眉。
纪父叹一声,掀开被子上床,说:“我从没有见过有精神力的蛋,还足球那么大。”这不就像是小孩随口编的。
纪母却问:“那会不会是恂恂的精神体?”
纪父说:“向导的精神体多数都是哺乳动物,从化形开始就是幼崽形态,卵生一般是爬虫和鸟类。你是说咱儿子的精神体是鸵鸟还行,你说他的精神体是鸵鸟蛋?你见过谁的精神体是蛋?”
纪母的确没见过也没听说过,于是无话可说。
纪父:“我估计是他昨晚精神力耗尽,今天才会看花眼。等过两天他自己的精神力养回来了,就没事。快睡吧。”
纪恂一夜好梦。
睁开眼,是卧室的吊顶,动动手,没有那种四肢像灌了铅的感觉,喉咙也不干渴,一转头,看到傅书行支着脸坐在桌边熟睡。
纪恂看着傅书行睡着的样子,在心里想,我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公私分明的人。
傅书行对自己不好,就报仇。
傅书行如果对自己好,那就报恩。
好好的大床不能睡,来这边坐一晚上硬椅子。
纪恂于心有愧,悄悄下了床,把地上的被子捡起来,盖到傅书行身上。
他看着傅书行安静睡着那帅气英俊的脸。
心想,如果这王八蛋不长嘴就好了。
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挺好的。
纪恂放轻脚步进了盥洗室。
而傅书行睁开了眼。
眼底神色清明。
他听到纪恂的呼吸频率发生变化,知道他马上要醒来了。
纪恂刷牙的时候还左看右看,警惕会出现在任何角落的大虫蛋。
都没有。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