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过了一会儿,它突然浑身僵住,连温和垂着的长耳朵都立起一大半!
它察觉到了威胁,很警觉的往纪恂怀里贴靠。
纪恂边哭边察觉到怀里精神体的异样,他低下头,顺着垂耳兔的背脊抚摸,抽抽噎噎的鼻音重重的问:“球球,你,你是冷吗?”
当然得不到回答。
纪恂一只手托抱着垂耳兔,站起来去关窗户。
他哭泪眼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了,看见楼下大樟树后面有条长长的遒劲的黑白相间的尾巴一闪而过。
纪恂立刻抹掉眼泪再看。
什么都没有。
他盯着足足看了有两分钟,那棵大樟树连枝桠枝叶都没轻晃一下。
更遑论有条老虎尾巴。
纪恂关上窗户,放下窗帘。
窗户关掉了。
虽然动静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在对面卧室大床上躺着的哨兵却还是清晰的听见。
傅书行掀开眼皮。
片刻后,他略不郁的翻了个身。
同时,楼下大院一只孟加拉白虎从大樟树后悄然走出。
百兽之王,威风凛凛。
成年白虎体长近两米,体重四百多斤,白黑相间的条纹皮毛漂亮且又充满威严,它的身躯雄浑矫健,四肢强壮有力,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正在黑夜中发着碧绿光芒。
它抬首。
窗户已经关上,看不见人了。
它张嘴发出个气声,又粗又长的尾巴左右摇晃了下后高高甩起,落下。
这是它略感到不高兴的表现。
稍后,那强壮的前肢悄然抬起、悄然落下,四百多斤的重量踩在落叶上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须臾后,它的身影凭空消失不见。
纪恂臂弯里的垂耳兔危机警报解除,浑身放松下来。
“现在不冷了吧。”纪恂把兔子放在书桌上,双手轻轻的揉搓帮它按摩,小声嘟囔着说:“球球,告诉妈妈,我没事,只是所有男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一点小小挫折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垂耳兔察觉到他的情绪是真的稳定下来了,靠一双后足站立起来,在他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然后在他的视线中慢慢消失不见。
纪恂在球球走后,兀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收拾一桌放的乱七八糟的书,本来要拿回去爸爸的书房放好,看到那个《向导与精神体的关系详解》书名时,心里的委屈和不服气却瞬间又满上来!
他顿时一屁股坐下来,瞪大哭红的眼睛,翻开书,神色认真坚定,从扉页的第一个字开始看!
当然看不懂,所以纪恂后面又哭了。
就这样,在他看一会儿哭一会儿,哭一会儿看一会儿中,纪恂告别了从小到大的第一次恋爱,不,是暗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