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砚不想再去顺着他的意思装聋作哑,干脆挑明了道,“您是待谁都这般好吗?”他这个人一穷二白,没什么值得图谋的价值。呦吼,他也不装了。明牌好啊,明牌说话就不用那么弯弯绕绕的费脑子了。“当然不是,我又不是什么大善人,对你好,不过是因为你有利用价值,至于这价值是什么你早晚会知道的。”虽然和迟砚相处的时间不久,但沈听澜觉得自己已经大致能猜中他的心路历程了。对他有所企图反而比一无所求更能让他安心。这性子别扭得跟裴昱瑾俩人平分秋色,都什么臭毛病。果然,迟砚在听完他这话后神色都放松了一些,站姿也不似先前那般僵硬,好像一直有所防备,不愿显露半分自己的内心。“快去试试吧,等会儿还得早些回去。”回去晚了会被裴某人抓包,那就大事不妙了。虽然沈听澜自觉身份高,但只要是对上裴昱瑾他就会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心虚和怂,大概是因为这位大哥连他皇兄的面子都是看心情给的,让不让他也是一个未知数,最近还有些奇奇怪怪的,所以能躲的话还是不要往枪口上撞的好。等迟砚进去试衣服了,沈听澜就找了个地方坐着喝口热水尝两块糕点,他还没有陪人买过衣服,就算是两辈子加一起这都是头一遭,真是便宜迟砚了。他坐的地方正对着的那面墙上挂了很多男子的寝衣,有一件一下子就入了他的眼,他让孟衡把掌柜的叫来问问有没有合适自己的大小。“公子真是有眼光,这件寝衣是以冰蚕丝为原料织成的,夏日穿来凉爽轻盈,体感最是舒适,但因为太过名贵小店只做了这一件,若不合适短时间内也无法调换。”掌柜的让人将那寝衣取下来给沈听澜看了看,虽未上手摸但他能肯定这就是他在现代最喜欢的那种冰丝睡衣。冰蚕丝在本朝是由西域传入,在王公贵族中并不流行,是以他还没在自己的衣柜里看见过这种材质的衣衫。虽然价格高昂但难得能让他看上便准备一起买回去。看着是有些大了,但这种贴身的衣物不大方便试,不过就算他穿不了也无妨,总归是有用处的。“包起来吧,等会儿一起算。”沈听澜从刚进来的时候就说过让迟砚尽管试,看中的便买下,这负责的小厮难得能遇上这么位财大气粗的主,当然是给他挑选了许多款式。不过来买衣服都能听见些有用的消息属实是沈听澜没有想到的。“顾兄不是一向喜欢深色系的衣衫吗,怎么尝试起这种偏紫调的来了?”带了些调侃的声音从身侧不远处传来,沈听澜侧目看了一眼。说话的人穿的五彩斑斓的跟只锦鸡似的,十足的纨绔相,倒是那穿着紫色衣衫的人看起来还沉稳些。这装扮看着好眼熟,但沈听澜一时又说不上来是在哪里见过。“要去长公主府赴宴,你也挑身得体一些的,你寻常穿的那些若是穿去那儿,仔细让唐大人给你腿打折了。”被称呼为顾兄的人理了理衣袖,在铜镜前看了看身上的衣衫,还算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少挤兑我,我几斤几两我爹心里还是有数的,我去长公主府就是去当绿叶凑数的,穿成什么样他都不会管的。”长公主府?沈听澜听了一会儿提取出这么个关键词。这大长公主同先帝虽非一母所出但就血缘而言也算是原身和今上的姑母,先帝驾崩后今上也一直厚待,是以尊荣显贵不输当年。不过,沈听澜同她是没什么交集的,也不知府上是因何事要宴请众人。“你说,今年那位会去吗?”那锦鸡这会儿的语气中可就不是调侃了,而是多了些看热闹的意味在。“那位去不去与我何干。”叫顾兄的明显有些恼怒了。“怎么不相干了,那位今年要是去了,诸位的心思可就都白费了。”这是在打什么哑谜,说人名是会死还是怎么的。沈听澜吃瓜吃一半还吃不明白,像极了当年去某博看见不明白的缩写时一样恼火,偏偏还不能上去问个清楚。“这几年都不曾来过可见意图是很明确的,今年多半不会来。”要说全然不在意那又为什么要这般给自己心理暗示呢!作者有话要说:裴昱瑾:你竟然用我的钱去养别的男人!!!沈宝:什么叫别的男人,眼光放长远些,那分明就是你的男人。婚配但很快那只锦鸡就不打哑迷了。“清河翁主心悦裴相在上京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人裴相年年受邀年年不去,一点面子都不给;而你们呢,年年去年年都得不到半分青眼,图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