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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7(第1页)

议事情。而这个工官正是郑曲尺认识的那一个。这时穆柯转过头,在一众刨食的壮汉中,一眼就看到了她。这并不难,就跟一堆绿瓜里混进了一个发育不良的“黑美人”,只要不瞎都能瞧见差别。他见她两眼愣圆,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看着他,嘴角一抽,便朝她招了招手。郑曲尺左右看了一眼,别的人见识不对,就赶紧疏散出一块真空地带,她顿时如一座孤岛。她见赖不着,然后就指了指自己,直到穆柯点头肯定,她才几口将剩下的窝窝头塞嘴里,起身慢吞吞的走了过去。穆柯看到她时,面带着微笑,他向原随跟银枭介绍她:“这位桑小弟就是起土器的创造者,她说不准这一次也能够帮到你们。”郑曲尺有些意外,穆柯这是打算替她引荐?原随跟黎师背着双手,在将郑曲尺一番打量下来,眉头皱得险些能夹死苍蝇。嫌弃之色,流露于表。打哪来的一个黑煤球啊?一名男子,长得又黑又丑就算了,还又矮又弱,实属灾难啊。也不知道是谁将这么颗老鼠屎招进来混日子的。不过……这个黑煤炭怎么瞧着,莫名有几分眼熟?“穆工官别开玩笑了,就算她有些想法,在机缘巧合之下做出起土器,但咱们现在不是搞木工,而是城防建设。”穆柯见他们并不相信,就解释道:“其实起土器本就是一个吊高起重的,如果经由她再改造一下,用来建设、筑防便可以更省力了。”穆柯不愧是工官,他的想法倒是跟郑曲尺不谋而合。但这世上总有些蠢货占据高位,横行霸道,还自以为是。原随嗤笑道:“你说得简单,它要如何在险地承力,斜坡乱石之地不滑?它要如何搬动百千石斤,而灵活动转挪动?我看你们这起土器就只能拿来挖挖土、搬搬泥,别的重工就别拿来贻笑大方了。”“这……”穆柯被他当头劈脸的数落一顿,他面露尴尬、羞辱,但一时也还真讲不出个什么解决方案来。郑曲尺这人,生来有两种人不会惯着。一种是欺负到她家人头上的人。一种是喜欢被人“啪啪”打脸的人。尤其是原随这副趾高气昂,觉得别人都是蠢蛋、就他一人最聪明的模样。“不是说得简单,而是就是这么简单。”一道斩钉截铁的声音打断了原随跟工官穆柯。穆柯转头看向郑曲尺,神色有些迟疑,而原随却是鄙夷加嘲笑。郑曲尺将后话接下去,她道:“这是一个,只需要在原基础上改造一下,就能够轻松简单解决的问题。”“改?如何改?”原随看她就跟看个傻子似的。却不想,郑曲尺也是以同样的眼神看他:“在底坐加装轮子,可承受远程运输之力,对圆杆加长,可控制远近接送,加粗则可加承重量,总之凡事皆有解决的办法。”“你话当然讲得容易,你可知道凡是机械,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你真当我们是外行,可随你糊弄?”

“我糊弄?”她听着觉得好笑。究竟是谁在糊弄?这一次若非宇文晟亲自前来监工施压,只怕到最后修好的城墙只是一堆豆腐渣,都不用敌人过来推撞,它自己到时间就能自毁。她看着眼前这两个被县里吹嘘得天上人、地上难得几回闻的匠师,忽然问道:“你们知道泥浆中加入稌米后,冬日这种阴湿天气,需要多久才能彻底凝固、拆下固定手架?要用量多少才能够达到粘合紧实的程度,却又不置于过度挥霍?倘若最后稌米用完了,但城墙依旧没有修好,可有别的法子代替?”原随跟银枭被她突然正儿八经的质问给问愣住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怎知他们要将稌米加入泥浆之中,当成粘合材料来加固城墙?还有她提的那些问题,字字犀利,句句垦节,他们还真没考虑过。两人一时之间被郑曲尺那突如其来的丈二高气势给镇住了,心底各种猜测都轮了个遍,都想不出这个由“黎师”想出来的办法,为什么这个小木匠能够一眼看透其中奥秘?郑曲尺最后问了一句:“你们空有办法,却没有进行过实际操作就妄图一步到位,究竟是谁在糊弄?”原随气结,看她的眼神不善歹毒:“你……”倒是话少的银枭冷静一些,他拉住了原随,然后用一种古怪又警惕的神色看着郑曲尺:“听你讲得倒是头头是道,难道你知道这个法子?”当然知道。可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这两个没有责任心的施工负责人。“我不知道,这本就是两位匠师的事,我一个小小石匠除了会搬石,就是懂挖沟,怎么可能会晓得这些连你们都瞎子摸象的事呢?”穆柯在旁一开始是听得是胆颤心惊,脑袋上一个劲的冒冷汗。到后来,他见郑曲尺三言两话,从专业又绝对不容反驳的犀利角度,就将原随与银枭两位匠师给制服气了,心底既感激又佩服。他面上又重新扬起笑意。干得漂亮啊,小黑,呃,不,是小桑子!原随脸皮抖动,咬牙道:“不懂,那你刚才还说……”“你们为什么要问我?”郑曲尺打断了原随,她褐眸锐亮近妖,笑着奇道:“你们不应该去问,那个教你们这些法子的人吗?”这一句话,就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原随跟银枭的耳膜之中,他们脸色遽然一变。先是扫视了一圈周围的闲杂人等,见众人都纷纷避开视线,心虚又不愿惹麻烦一般的快速趋散开来,然后便用一种震惊又惊慌的眼神看向郑曲尺。撞、撞见个财神了,她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知道啊?!这个黑煤球,难道跟“黎师”一样,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乔装打扮来体验基层人生的?神秘黎师(二章合一)无论怎么想,原随跟银枭都觉得这种猜测十分荒谬。但现在他们却有些骑虎难下了,想反驳她在“胡言乱语”,但除了几句干巴心虚的怒斥,却无法跟她一样讲出门道来。就在这持续沉默稍一触就爆发的氛围当中,原随跟银枭准备豁出去,打算靠嘴说不赢,那就以势压人时,有人却出声打破了僵局。“是我教的。”谁?显然这道声音并不属于在场拉扯争辩的人,对郑曲尺而言,更是纯然的陌生。她偏过头,越过了原随跟银枭,便看到了一名蓝衫男子步履款款走了过来。他头发以青簪束起,别无其它赘饰,但身上布料却如绸锻轻软而泛有光泽,外罩一件狐裘,温白的光线洒落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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