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扑通,心脏猛烈跳动,森旭尧的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他说了些什么傻话,希望面前这二傻子千万别听清楚他到底说了什么。
“我谢谢您了哎!”陆友楠显然是听清楚他说什么了,然而并没有把这话当真。
看她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森旭尧又突然有点暴躁,就这个反应?他的一颗心剁碎了喂狗了都再也不掏给她看。
“这些题目,后天晚上之前给我没问题吧。”森旭尧拿出卷子递给陆友楠,顺便友情附赠一张森哥的习题册供她模仿字迹。
陆友楠看都不看就装进书包里:“我保证能在今天放学的时候给你。”
“可不要说了大话!”森旭尧问,“昨晚,你到底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陆友楠冷笑一声:“你忘了给我充电器……”
“这样啊,”森旭尧一晚上担惊受怕胡思乱想积累的负面情绪一扫而空,“那你把卷子拿回来吧。”
“我不,”陆友楠抱紧了自己的背包,“说好了的生意,哪有退货的道理?”
森旭尧:大哥,我是要把你从罪恶的数学深渊里面解救出来啊!结果被救的不仅不听,反而自己重新跳了下去这怪谁呢?
果然是历年来高考的压轴题目,凶残程度绝对一流。
上午两人分别时都是活力满满好青年,放学见面的时候,森旭尧活力不减当年,但陆友楠却满面憔悴面如锅底好像比森旭尧多经历了一个世纪的风霜。
“做不出来就算了,不一定都要做出来的。”森旭尧感到自己十分邪恶,那是叫一个小学生去解高中数学的恶毒,那是叫强迫小矮人去投篮的愧疚。
“你再给我一天的时间,我一定能解出来!”陆友楠信誓旦旦。
“明天运动会,你也别做题了,大家都在玩,你一个人做题,这多不合适,显得我剥削你了。”
陆友楠幽幽叹口气:“反正地主家的长工,哪里敢偷懒?”
“回头累死了,地主可不付钱。”
陆友楠指着他鼻子:“森旭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嘴巴这么贫呢?我诅咒你明天网球比赛被对方飞出去的拍子击中!”
“那你可千万要来,不然就没办法幸灾乐祸现场鼓掌了!上午十点,我出场,你可不要错过!”
“我……尽量吧。”陆友楠表示她喜欢的是篮球少年而不是网球王子,随后惨遭网球王子揉头抗议。
天气不算热,操场上到处可以见到三三两两的学生聚在一起聊诗词歌赋谈人生理想。
所谓运动会,就是平时会运动的来加强一下运动,平常懒得运动的现在动动嗓子挥挥胳膊摇旗呐喊。
森旭尧已经打完一场比赛正在交换场地,场地边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人,而在场地人群第七层开外,他总算看到姗姗来迟的陆友楠。
陆友楠刚才跑去看篮球比赛了,森哥在赛场上奔跑,与队友默契配合,三步上篮的时候脖子上胳膊上爆发的青筋让陆友楠怎么都看不够,狂抓陈美丽的胳膊大叫“好帅!”
刚才喊得太用力,陆友楠成功获得公驴嗓。
“你还去看网球吗?”陆友楠问陈美丽。
陈美丽伸出她的胳膊来:“从早上到现在,我已经暴露在紫外线下面两个小时了!已经黑了两个度!我不能再晒太阳了!所以我就不去了。”
明明一点都没变,陆友楠在心里吐槽。
“你不是喜欢森旭尧的吗?”
陈美丽:“虽然喜欢,但还是老娘的皮肤比较重要。再说了,这不是还有你吗?你去看战况,然后告诉我就行了。”
陆友楠虽然身为长工,但绝对不向富贵势力低头,不搞个人崇拜,如果自己去了,那自恋的家伙肯定又要照照镜子吹捧一番。
虽然誓死不从,但无奈陈美丽威逼利诱,陆友楠只好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了网球场边,但面对水泄不通的人群,她只能举起手机来拍到几张糊掉的森旭尧。
一顿乱拍,陆友楠专心致志地在场地外修图,反正她个子矮,看也看不见,挤也挤不进去。
位置不好,还背光,拍出来的森旭尧与其说是人像,不如说是剪影。
往前翻到了森哥打篮球的英姿,陆友楠感叹一声:“森旭尧分明就是低配版的森哥嘛!长得矮,娘里娘气的还特别自恋……”
话音未落,头上狠狠挨了一下,陆友楠的脑袋可不是人人都能打的,她暴跳如雷抬起头,看到了一张非常郁闷的脸。
森旭尧扛着网球拍就站在她身边,咬牙切齿地重复:“长得矮?娘里娘气,还特别骚?大哥,你自己长多高?”
陆友楠捂住了嘴巴,背后说人坏话,被当面抓个正着,可以说非常点背了。
森旭尧还不解气,一手抢过陆友楠的手机切换到自拍模式,念叨自己真帅并连拍好几十下,最后挟持手机一顿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