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贯穿了她的整个人生,每次思考到最后,脑子里浮现的永远是母亲。若是自己不爱她,按照原定的轨迹,或许她就能早已经在灵魂破碎之后解脱往生极乐,而她并不反感那样的结局。为爱作出的牺牲太大了。她不希望魈也变成这样。“所以你也不希望他知道你爱他,是吗。”归终不可置信地问道。印女点点头,“对,告诉他感觉就像是在变相索取一样。”归终悄声地问,“如果爱别人对自己来说是负担的话,那你爱上他了,你该怎么办?”“我无所谓,这没有关系。”“而且如果他已经爱上你了呢,那你又该如何?”归终紧紧盯着她。“”“你知道他对你的感觉,对吧。”“他大概也只是喜欢,少年的悸动就像这缕烟,很容易就散了。”她像是不愿意面对,呼出一口气,看着一缕雾蒙蒙的白烟四散在空中。“抱歉,归终。”印女闭上了眼睛,将自己沉浸在烟草之中,“我累了,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归终默默起身,以她的立场她没法说什么,只能给印女一个浅浅的拥抱。她看着印女,忽然感觉她就像一头身受重伤,于是选择自动脱离族群的鹿。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在院子后的拐角处又迎面刮来了一阵风。她看着还在随风旋转的落叶,曾站在这里的是何人她一想便知,竟一时说不出话来。魈,既然你已经知道印女的心意,那你会怎么做呢?人间的庆祝丰收的典仪,是从帝君赐下涤尘铃用于庆典的操办后,开始热火朝天起来。整个归离集弥漫着放松和期待的氛围,广场上搭起了舞台和篝火,大红色的绸带连接起家家户户,到处都变得热闹起来。印女发现这几天都没怎么见到魈,他对她的说辞是他要准备一些东西。或许是有什么事吧,她想。反正呼唤他的时候他都会出现。然而在庆典当天的傍晚,她打开房门,意外地看见魈站在门口,仿佛已经等候多时。奇怪。她狐疑地看着他。怎么感觉他看见她就像是要上战场了一样。少年看着面前开门的女人,与他强装镇定的表情不同,他此刻内心紧张地就像一根绷紧的弦,在他看到印女的那一刻开始就颤个不停。时间拨回几天之前。他那时被归终留在原地,等归终离开以后,才忽然意识到了归终要去问印女什么,连忙冲出去想要阻止,可当他赶到时,他便听到了归终在问印女喜不喜欢他,而印女说“不是”。实话实话,那一瞬间,那种无从拆解的失落差点就让他夺路而逃。但下一刻,他便听到了印女说“我是爱他的”。很难形容那瞬间的心情,过山车一般情绪变化,让他头脑发昏,说是连续用“风轮两立”绕了璃月一个大圈也不为过。然而之后的谈话内容又让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按我的话来说啊,”浮舍举起一杯酒来,大口一灌,老神在在道,“你们就是都缺了一点勇气。”“这点我认同浮舍,”弥怒咀嚼着糕点,看向对面,“你和印女都是太顾及对方了,才不够勇敢。”
“这是勇气能解决的吗,”魈面无表情地看着桌面,仿佛被石桌上的花纹吸引,“她本来就是不希望我喜欢她,现在再去和她坦白又有什么意义。”“但是啊,金鹏,”应达靠在伐难身上,火红的头发飘来飘去,“我觉得男孩子要主动一点,你要自己告诉她你的真实感受,而且你们都两情相悦了,不在一起多遗憾呀。”“我同意,你的态度就很关键了,你要给她安全感,”伐难搂着应达,语气温温柔柔地说道,“难道你真的觉得爱上她对你来说会是负担吗?”“怎么可能。”魈飞快地回答,“我从未这么觉得。”“那你就告诉她啊,”应达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弟,“我也相信,那个面对妖魔邪祟无所畏惧的金鹏,应该不会连自己的感情都承担不起。”“就是啊,男子汉大丈夫,心声就该大声说出来,”浮舍连忙说,“你们需要一点契机,让我们来给你出谋划策!”魈觉得浮舍八成给不出什么建设性意见,把目光转向伐难和应达,求助和羞涩同样出现在脸上,“所以,要怎么做?”“我觉得首先,你要约她出来。”弥怒眯着眼睛抢着回答。首先,要约她出来。魈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像要向帝君宣誓,“印女,你今晚有空吗?”“”印女眼睛睁大了一瞬,“有、有空?”“那么既然如此,”魈紧张地咽咽口水,“晚上,要一起去逛庆典吗?”“你不是一向不喜欢这种场合?”她愣了愣,看着眼前神情逐渐肃穆起来的少年,仔细观察了一番,“怎么,是有什么事发生吗?”“不、不是,”他暗恼自己嘴笨,越是紧张脸色就越僵硬,耳尖通红,“只是没怎么去过,想和你一起去。”她看着少年因为过分紧张而显得亮晶晶的眼睛,自己也不自觉被带得紧张起来,“那,我们出发?”傍晚的摊位都已经支了起来,叫卖声连绵不断,觥筹人影交错在窗上,大街上人来人往,他们走进喧闹的人群,仿佛两滴入海的水珠。两个人走在一起,步履很轻,维持着不快不慢的速度,一种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开来,若是以往魈肯定会不以为意,但此刻他却紧张得快要爆炸了。“第二,要制造一些不经意的小接触,营造出氛围感,比如在拥挤的人群中,你可以试着去牵着印女的手防止走散,”魈想起弥怒说话时故作暧昧的语气,不禁有些无语。他和印女走在街上,或许是因为印女过于夺目的外貌,即使是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人们见了她还是会不自觉地为她让开一条路,怀着善意的好奇看着他们。氛围感荡然无存。他不是没有牵过印女的手,但之前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在意过,明明以前都能很自然地接触,但现在——完全不行啊。而且他们现在只是正常的间隔,魈对此无可奈何,悻悻地在心里划掉计划中的第二条。那么就第三。他看到旁边一列正在叫卖的茶摊食棚,觉得机会来了,顿了顿转头对印女问道,“印女,要吃些什么吗?”“第三,带她去吃点好吃的,”浮舍说的时候一脸“我很有道理”的表情,边说还边给自己点头,“能一起吃同样的食物,听起来是不是也很浪漫?”魈觉得这个方法可行,但表面上还是显得比较矜持。“唔,让我看看,”她被香气勾起了几分食欲,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