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隽麓听完有些感动:“张姨我明白你的苦心,我会努力的。”
寒暄了一番,电话挂上,卫隽麓收起手机准备再接一杯水回床上,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的请假已经通知到诊所,今天会有另一位代班的老医师,会有谁找上门?
扬声喊了句等一下,卫隽麓又去卧室多套了件衣服,再戴上围巾帽子,最后大衣裹住,才推开大门,经过小院子去开大门。
吱呀,木头门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窜进来:“麓哥,我回来了,惊喜不惊喜?”
“”卫隽麓接住高大的男孩子,“你确定你这不是惊吓?”
男孩子像一只大狗狗绕着卫隽麓转了一圈,目光游离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回到他脸上:“诶,麓哥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卫隽麓:“有点儿发烧,对了,你离我远一点,小心传染给你。”
“传染给我也不怕,对了,赶紧先回屋里。”男孩关上院门,作势要扶卫隽麓。
“我也不至于走不动路吧?”卫隽麓避开男孩的手。
“不一定,你要是晕过去了呢?”男孩的手执意握住他的小臂,隔着厚厚的衣服,触不到一点肌肤,男孩被这个发现逗得笑起来。
“又在一个人偷乐什么?”卫隽麓只好由了对方,更何况他确实也没力气与对方周旋。
“没什么,麓哥,我晚上能住你这里吗?”男孩眼睛眨啊眨,明明这两年长得都比他高了,卫隽麓仰头看他日渐成熟的脸,仿佛透过他看到了另一个人这么多年以后的变化,他不禁想,他也变得更高更成熟了吗?
“麓哥,哥?”男孩在他面前挥挥手,有些生气,“我都站在你面前你还走神?”
“没什么,”卫隽麓收回视线说,“我这里客卧没收拾,你又不是没地方住,挤在我这里做什么?”
这孩子读小学的时候卫隽麓就和他认识了,那个时候还是小男孩,会很正经认真给他介绍我叫林攀,树林的林,攀登的攀。他们是源自他牵挂的人相识的,只不过时隔多年,他与那个人的关系已经淡到如同白水,如果不是他一意孤行,死乞白赖地留在那个人的家乡,估计他已经寻不到一丝那人的痕迹。
他怎么能忍受没有那个人的痕迹。
不能,就只好赖着,没有彻底的死刑之前,他哪里也不去。
林攀耷拉着脑袋,仿佛一条被主人冷落了的狗狗,他一言不发跟着卫隽麓回屋,没听清卫隽麓交代了什么,又一起跟着回了卧室,然后看着对方慢慢躺进被窝里面,扒拉两下床头的遥控器,卫隽麓把自己再次裹成一个蝉蛹。
“”
“想什么呢?一下子开心一下子沉着脸的。”卫隽麓被介绍阿姨的对象说多了,也觉得自己这几年是上了年纪了,不然他怎么会愈发不理解当下的年轻人,情绪这么多变,真是变脸比翻书还快,而且他还不知道为什么。
“哥,”林攀蹲在床头,眼睛巴巴望着他,每一次男孩变成单字的称呼,不是要撒娇要什么,就是做了什么错事,现在嘛,卫隽麓姑且当他是前者,毕竟前一秒还在祈求他收留。
“这次真不行,我是没体力帮你收拾,你和我睡一床也不现实,我还不想成为病源,再加上这两天天气不好,被褥我没晒过,没你能睡的份。”这么多理由,每一个都如此有说服了,这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