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心里泛起一丝隐秘的快乐:让你耍个性,有脾气,有话不会好好说,自然有人教你做人。
看完就进来帮着嫂嫂给大哥喂水,那水顺着嘴角一直往下流,进入嘴中不过一二。
“锦绣,你先去看看药好了没,这边我看着。”
郑翠芳自然明白了小郎中说的锦绣不可以自己可以的意思。只是这些事情这样的私密,当着小姑的面做不来。
锦绣出门找药童问药,楼下那个憨厚的药童说好了会送上来。锦绣一转头,看到那个一张臭脸的药童。
“上官师兄,天字号房的还是不肯吃药么?”
腼腆的药童小心翼翼的问道,也没想着人能回答,默默的再次去配药。
“不愿意治,就别治,我上官澈跟着师父走南闯北,还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小鬼。”
锦绣心里默默念了下这个名字,这张臭脸白瞎了这个名字。
“孟将军来就好了,孟将军有点办法的。”那个腼腆的少年熟悉的从各个药柜中抓药,复验。
“这次这个药我不煎了,谁爱煎,谁去。哼!”
说完向后院撒手而去。腼腆的药童看了看摇了摇头,拿着抓好的药也去了后院,这个药比较特殊,还得亲自盯着。
看锦绣还站在药厅没离开,笑着解释道:“让姑娘见笑了,你放心,药煮好了,我会让人送上来。”
锦绣这下看明白了,这两个药童是师兄弟,一个跳脱,一个温顺,很是互补的性格。这二人是跟着师父从外乡来这,大约给某个贵人看诊的,脑子里不由想起了昨日晚上那个白衣白须的老人。
经过悉心照顾一日,俞锦文清醒了不少。
“哥哥,很疼吧,你受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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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看着锦文眼神灰暗,眼中也滚落着泪珠。
“我不能科考了,不能给你们荣华了。”
一字一句像石头一样砸在郑翠芳心上,锦绣看这浑身上下的白布,就能猜到今年科考无望了,伤筋动骨还一百天呢。
“你哪里不舒服?这到底是谁打的?这杀千刀的,我们规规矩矩,到底招谁惹谁了。你告诉我,这是谁干的,我回去求我爹,一定要把这人抓出来。”
郑翠芳嫁给俞锦文这五年来,无不期盼着俞锦文能顺利考上,三年前因为战乱,没能赶上科考,好容易再等三年,怎么就遇到这种事。
“锦绣,哥哥对不起你。”
锦绣拿着帕子沾走锦文眼中的泪,不让它沾湿伤口,会很疼。
“哥哥,只要人平安,什么时候参加科考都可以,哪怕不参加科考也可以,只要一家人齐齐整整的活着,在这样的年月,都是很奢侈的。”
“咱们俞家已经一门双秀才了,咱们能念书就念书,不能念书回去种地也行,咱们做点小生意也行,只要人活着,只要努力活着,就是已经非常好的事情了。”
“你也别想太多,好好的听话,好好的吃药,嫂子和丹丹还在等着你,咱们齐齐整整的就好。”
“哥哥,咱们会好的,我今天也看了,那上官神医很有名,楼下诊厅从卯时起就有人来排队了,酉时了,还有许多人在外面等着。”
“哥,你放心,无论是谁让你,让俞家蒙难,县衙都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你和爹都是秀才呢,这狂徒不会逍遥太久。”
锦绣柔软清晰的声音,字字入心,皆化为泪,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锦绣,别去报官,没用的。我手脚筋骨皆断,我的青云梦,醒了。”
大盛身有残疾之人,不得参加科举。
这不是普通的打架斗殴,这是明目张胆的谋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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