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郁云霁这幅样子,实在不像是对她?儿子抱有绮念,倒像是她?的长子对眼前人动了这样的心思。
清风拂来?,郁云霁立于她?的面前,那张清丽的面上
心头涌上一阵深深地无力感?,云锦辛不明白,此时她?本不操心身?边女孙的婚事了,依着如今两个儿子的名声看,身?边又向来?不乏追求者,只要?他们想,便虽是能?挑选京中最?好的女娘。
到时不论?是挑选上门赘妻,还是如何,两个儿郎都会有一门好婚事。
她?的儿子如此出色,云锦辛从不曾想,会有一日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发愁。
“好,”云锦辛看着她?,最?终这般道,“既然殿下?无心,老妇这便安心了,我们云家儿郎,是只做正君的。”
郁云霁颔首,她?道:“长公子的伤势颇重,若是国公有需要?的,尽管差人来?我府上,郁宓必尽我所能?,为长公子寻药。”
“多谢殿下?好意,只是这药便不必了,”云锦辛对此不领情,她?淡声回绝,“我云家药铺,还不至于连为斯玉治病的药都拿不出。”
郁云霁沉默了片刻。
太医很快便从别院出来?了,她?朝着云锦辛拱了拱手,随后?看向郁云霁:“回禀殿下?,长公子的伤势已无大碍了,只是昨日伤口被撑开,发了一夜的高热,此时需卧床静养,长公子身?边的小侍已然去抓药了,想来?七日后?便可痊愈。”
七日痊愈,证明云锦辛还是收着力气,不曾对云梦泽下?狠手。
可昨夜她?见云梦泽的伤势确实厉害,心中十分愧疚,故而唤了太医复诊。
太医打量着她?的神?色,斟酌道:“长公子托我传话?与殿下?。”
“什么?”郁云霁看着她?。
云锦辛冷下?了脸,显然不虞。
“长公子说,昨夜应当感?激殿下?的,奈何身?上还有伤,公子说他想见殿下?一面,好亲口致谢。”太医打理好袖口,如此道。
郁云霁微怔,随后?看向身?旁的云锦辛。
国公大人此刻早已把头偏了过去,不曾看她?,她?身?后?的正君倒是含笑朝她?微微颔首。
得了正君的许可,郁云霁随着小侍入了院。
小院里种了一片竹,如今春意盎然下?,小小竹林下?也生出了数朵野花,云梦泽的小院很简洁,像极了他这个人,君子当如竹,微风穿过松竹间,竹叶也发出沙沙的细响。
院门微敞,她?站在院里,便能?将堂屋内的场景悉数收进眼底。
屋内的清苦药香弥漫着,只是屋内如今安静的不像话?,好似没有侍人在里面伺候一般。
郁云霁独自迈进屋内,望着满是绿意的清雅小间,一时间心中感?慨着云梦泽的审美,若是放在现代,如此的设计与审美,当是杰出的设计师。
里间传来?一阵轻咳,郁云霁回神?,朝着里面走去。
“啊……”
伴随着男子的一阵惊呼,郁云霁匆忙背过了身?:“……抱歉,我不是有意的,我以为你知晓我来?了。”
云梦泽如今正是赤着上身?趴伏在小榻上,他背部的伤痕错综,被一方白纱轻覆着,却不是可怖,反倒为他增添了几?分战损后?的美感?,只叫人心生怜惜。
云梦泽的屋内没有侍人,此时他眸中还带着惊吓过后?的水意,面上满是惊惶不安。
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兔子。
郁云霁心头震了震,此刻她?谴责般的阖上了眼眸,眼前却仍旧是云梦泽方才?惊惶的模样。
即便方才?只是那一眼,也足以让她?清楚的看见云梦泽的身?材。他身?材是很好的,寻常穿衣不见得如何,可如今他赤着上身?,却见白皙的身?子,宽肩与窄腰,丝毫不逊于孤启。
孤启虽羸弱,腹部却仍有薄肌,而云梦泽虽没有他白皙,却比他更紧实些,方才?只瞧见了他的锁骨与腰背部的线条,却足以让人知晓他的身?材究竟是怎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