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今日举办了赏花宴,邀请了京中贵女前来。”太后摸着自己的衣袖上绣着的展翅欲飞的凤凰道:“皇帝也一起来坐坐吧。顺便瞧瞧有没有中意的。”
大冬天的赏哪门子花?还在这光秃秃的御花园游湖吹冷风。
萧荧手指微微蜷缩,眼光漆黑疏冷,唇角勾起:“朕也正好有事情要跟太后讲。”
御辇到了太后宫中,宫女端上茶点,萧荧坐在珠帘之后。有皇帝在,底下的贵女不免有些拘谨,正襟危坐,轻声答着太后的话。
太后笑容嫣然,问一粉裙女子,“你母亲近来可好?”
“谢太后关心,母亲一切都好。臣女晨起进宫时,她还让臣女代她问您安。”
这姑娘从容而对,面上带着得体的笑,比其他略显局促的贵女要强上许多。
太后自然也是满意的,有意撮合她和祝尘。
三个女人一台戏,何况这满屋子的女人,里面内香烟袅袅,像是一种安神香。萧荧听着那些姑娘弹唱的各种小曲,逐渐开始犯困。
门口太监急急忙忙跑进屋里,打断了一位贵女的表演。
太后皱着眉头不悦道:“慌慌张张的干什么?”
小太监喘着气说:“太后娘娘恕罪!奴才是来寻皇上的。”
萧荧的声音从珠帘后头传来,“怎么了?”
“回皇上,军情急报,西北出现了疫症!”
此言一出,殿内静得落针可闻。
珠帘被挑开,萧荧神色如常的看了一眼旁边正拉着祝尘唠家常的太后,站起来道:“朕今日有事处理,就先走了。”
太后满脸不悦得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毕竟这可是国家大事,耽误不得。
祝尘此时也连忙站起来,道:“臣也先行一步,还请太后娘娘见谅。”
他今日一大早,便被太后找了借口叫进宫来,拉着他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
他强颜欢笑一句句的应着,现在终于逮着个离开的机会。
太后还没来得及开口,他就跟在萧荧身后匆匆离开了。
祝尘都走了,这宴会也就失去了意义。太后也只好散了,让人送这些贵女出宫。
萧荧走到门口上了御撵,面色凝重,一路上一言不发。
御书方外头的走廊上已经站着五位大臣了,见着了圣驾,都后撩起衣摆跪在石阶上。还不等萧荧发问,便回禀道:“皇上,西北来报,说有流民聚集在一起,打着义军的名号接连犯我军大营。现在还出现了疫症,断断数日就死了上百人呐!”
萧荧问道:“无缘无故怎么会出现疫症?”
“老臣也不知。”
“去呈报给太医院,让他们安排相应药方子。”萧荧江贵海道:“草药准备好了快些让户部的人安排送过去。现在西北那人手肯定不够,让太医跟着去。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差人送信过来。”
江贵海连忙下去准备。
祝尘问:“那送信的人现在在哪?”
“西北那边需要人手,他将信送到就走了。”
“你们为什么不拦着!”祝尘沉声道:“块去把人追回来,不能让他出宫!”
他从西北过来的,这病传染。那这一路过来,恐怕不少人都会遭殃。
陈金虎得了命令马上让宫门上了锁,将人给拦了回去。
宫里熏起了艾草,太监丫鬟脸上都蒙上了布巾,凡是有异状的人都隔开在一处僻静的院落里。
萧荧座在御膳房的椅子上,面容疲惫,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江贵海端了杯茶过来放到桌上,“皇上,去躺会儿吧。再把身体熬坏了可怎么好。”
萧荧摇了摇头。
他现在不能歇息,一天下来从西北来了数道折子,他得及时处理。况且他到现在都没听到半点关于梁昭的消息,他根本睡不着,就连晚饭都没吃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