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眸认真,笔尖游走间优雅细致,微微露出的一截藕臂在墨色下衬得白皙。
不过片刻,在裴夙亮起的眸中,一个女子的轮廓逐渐浮现在纸上。
那女子目似秋水,潋滟含着勾人水波,几缕发丝垂在脸侧,透着几分我见犹怜。
竟是与陈婉娘有八分相似!
裴夙若有所思的望着江庭月,拿着画像暗自挑眉。
着实没想到,她的画工如此高超。
竟能听述作画。
然而。。。。。。
僵硬悬在空中的笔尖氲满了墨汁,啪嗒抵在宣纸上。
晕开大片墨渍。
江庭月原本自然的手指大力的压着笔身,不过几息,那毛笔咔嚓断裂。
将两节笔身扔下,江庭月迅速回神,再度恢复了淡淡之色。
她离着几人不近,但却只有裴夙注意到了她的动作。
不动声色的望了望纸上的墨渍,裴夙眸子微眯,没有开口。
“带下去吧。”
直到暗卫与男人全都离开,江庭月才全然压下眸中翻涌的恨意。
抬头福身致歉,“臣妇失态,请王爷恕罪。”
神色淡淡,好像刚才一瞬间的情绪外露是错觉。
“本王说了,不必自谦臣妇。”裴夙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对她的称呼有些不满。
将歪斜的披风拉正,裴夙抬步与她往外走。
点点光透进,江庭月攥着披风一角,唇瓣与贝齿交叠处失了血色。
深深浅浅的脚步声中,江庭月小声开口。
“那女子名唤陈婉娘,是沈侯爷养在外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