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萧瑟,远木含烟,世间的一切越发的萧条了,今日的天阴沉沉的,影响的人心情都有些不畅快。天气虽然不好,但是楚家村的村口却是热闹非凡,锣鼓喧天,有什么大喜事发生。楚家村村东头已站满了人,男女老幼皆有,熙熙攘攘的如赶大集一样。楚怀楠立于一个角落里,尽量藏在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然而他身材颀长,足八尺有余,挤在人群最后,仍然如鹤立鸡群般显眼,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秦溪玥领着赵小娴和一帮村里有头有脸的女人站在一起,她们相互说笑着,不知说着什么,反正个个开心不已。至于老族长楚雁秋却没现身,村里有头有脸的身具位格者除了童生之外都来了,主事者仍然是楚易舟。至于楚怀铭和楚怀夜两人却没在人群中,而是和其他自诩出身不凡的公子哥另辟了群体,站在众人的对面微笑交谈着。一直跟着楚怀夜的肖挺和敖新却出奇的不在。“好和谐的场面!”楚怀楠见楚怀夜在公子哥的群体中最是活跃,心中微微一动,神情冷了几分。楚江氏复仇的事情虽然被楚怀夜用权财给压了下去,但是楚怀楠却从总爱去他家里串门的邻居赵小娴的口中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赵小娴别看年龄小,古灵精怪的紧,村里面几乎所有的大事小事甚至一些没根据的野事和怪事她几乎都知晓,可谓是楚家村的一名百事通。至于楚江氏的事情,赵小娴说的是不是事实楚怀楠不敢断定,觉得其中肯定有擅加的部分,不然一些隐秘的地方不可能被流传出来,好似亲身经历的一样。楚利珣死的第二天,尸体被送回到家中,楚江氏原先从楚利珣口中得知敖新死而复生的事,知晓怎么让灵魂养成怨灵的方法。接下来的几天,楚江氏按照怨灵的养成之法将楚利珣的尸体进行了处理,使得丈夫灵魂出窍,说出了当初为何和楚怀夜偷情的难处,之所以让其成为怨灵就是为了报仇血恨。于是夫妻两人开始了复仇谋划,做出出殡假象,紧接着楚江氏找肖挺放出话来让楚怀夜当晚来家幽会,从而杀死他。至于楚怀夜被种下毒咒的事情楚怀楠却不知,只知楚江氏和楚利珣的亡灵皆死在了他的手中。如今看见眼前村民之间一片祥和的景象,楚怀楠心中才会如此感慨,普通人身份低微,在楚怀夜此等有权有势的人面前果然卑微如蝼蚁一般,被害死,下场不如一条狗。即使楚江氏的事在村里私底下被村民传的沸沸扬扬,可是楚易舟这样的高层仿佛对于楚怀夜做的恶事视而不见。或许连老族长都要对楚怀夜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毕竟冥土小世界中有三分之一的阴神皆是出自他们这一脉。时至中午时分,估计敲锣打鼓的村民累了,停止了奏乐,放松下来。距离白生试已不到三天的时间,按照往年惯例,西江镇会给每个村落派遣三名监师,用来监察和考核参与白生试的考生。为了遵循公平公正的原则,每个镇里一般不会派遣本镇的监师,毕竟都是一镇的人,防止碰到熟人,到时暗地里给有仇的考生使绊子,或者给有关系的考生临时补充气运,虽然最终不会影响成为白生的结果,但是却能影响名次。于是仁瓶县知县将每个乡镇里的监师名字和所在乡镇名称各写在一个牌子之上,全部打乱,给某个乡镇下的某个村派遣监师时,从中抽取三个牌子,若抽取牌子上的人不属于此乡镇就行,属于的话就先放一边继续抽,直到每个乡镇下村落派遣的监师都是外乡镇的为止。在缜密的谋划当然都会有纰漏,加上世间无绝对的公平公正,只能尽量做到公平公正,没办法的事情。谁都保不齐某个乡镇村落里的某个考生正好与派遣下来的监师相熟,比如其母亲是外乡镇嫁过来的,不过这种事情少之又少,况且派遣下来的监师有三位,三者之间有相互监督和掣肘的关系。被派遣下来的监师一般皆是童生位格。楚易绶今日不在迎接人群里,乃是他被派遣至了其它乡镇村落里做监师去了。这时有车轮的声音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来了,父老乡亲,锣鼓敲起来。”楚易舟精神一震,扬声叫了起来。紧接着,敲锣打鼓的村民鼓足了劲继续打奏起来,村口的鼎沸人声直接被锣鼓喧天的声音压了下去。楚怀楠被锣鼓声闹的收回思绪,循声望去,见一辆由藏青锦布装饰而成的豪华牛车从宽敞的官道上悠悠行来,车夫是名中年男子,手中牛鞭挥舞的颇知轻重,赶车手法极为娴熟。所有人开始噤声,静静的瞧着牛车走近。楚易舟整理了一下袍衣,微笑着缓缓迎了上去,监师虽然为童生位格,但是身负特殊要职,他以茂才的身份相迎,合理。待牛车停到村口的时候,锣鼓的声音紧跟着停了下来。“三位监师远道而来,一路辛苦,鄙人乃是楚家村代理族长楚易舟,有招待不周之处,望海涵!”楚易舟来到牛车的右前侧,做躬身拱手礼,语气中正,不卑不亢。“哎呦!楚兄客气,让茂才给我等童生见礼,折杀我等喽!”牛车内传来一名中年男子温和的声音。楚易舟微微一怔,听其声有些熟悉。紧接着牛车内的三名身着童生法袍的男子依次从车上走下来,同时和楚易舟见礼。不远处女人群中的秦溪玥看到三名监师后,双眸定格在了其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的男子身上,她神情闪过一丝担忧之色,目光越过层层人墙,看向楚怀楠。楚怀楠正看向未见过的三名监师,感觉到秦溪玥瞧来的目光,两人眼神交汇,他好似看懂了什么,心中一凉。:()我在科举制度下修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