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每遇到一次黑鸟,令璟光就会喊她下一局棋。
百虫棋并不简单,令如律一个刚高考完的大脑都下得有点吃力。经过一段时间的消化,她才逐渐上手。
两人下了两三颗棋,令如律怏怏放下手,随手一抛扔掉棋子:“我又输了。”
虽然令璟光还没有吃掉她的王,但胜负已经一眼就能明了,无非是走个形式的差别。
令璟光却也跟着停了子,将黑白棋子重新收好。
“明天再继续。”她说,“小律,你会赢我的。”
第三天的早上,她们来到了一座古镇,令璟光把一只盒子摆在了她的床头。
“可惜我错过了你的生日,就补送一个生日礼物吧。”
盒子里面是一把工艺品匕首,上面雕刻着令如律看不懂的字符,令璟光说那是令家自己内部流传的一套文字,写的是“如律”二字。
匕首的柄上镶嵌着某种白色的宝石,像贝母,又像是骨头,令如律问:“这是什么?”
令璟光说:“唔,是我出生时候的蛋壳。”
哪有人是在蛋壳里出生的?令如律只当她是开玩笑。
这座古镇有一种特殊的习俗,女人们酿造红色的饮品来庆祝月经节。令如律喝了一口,发觉原来它就是第一天晚上令璟光带她喝的血蜜。
“我酿的血蜜就是这个味道。”令璟光笑得有些神秘,“如此一来,你也算是喝过了。”
月经节的晚上有篝火晚会,参与者都是各种各样的女人。祖母分发烤肉,母亲和女儿围绕着篝火唱跳。
这天晚上神奇地没有黑鸟来挡道,或许它们都被火光吓退了。
令如律还是没有习惯和令璟光主动亲密肢体接触,也没有开口叫过一句“妈”,但这天晚上,在气氛的带动下,她和令璟光一起唱了一支《红》。
她们在古镇里面度过了一天,第四天第五天继续向前行驶。
回家的路越来越崎岖,越来越难走,光是“翻山越岭”一词都不足以形容路途之艰辛。
路上阻拦的飞鸟也越来越多,在某一段路上,黑鸟甚至堆积成了小山,填塞满了道路,她们根本开不过去。
异样已经多到令如律吐槽不过来的程度。
……所以,当令如律看到令璟光操控着甲虫车飞起来、在空中与黑鸟对峙时,她都见怪不怪了。
她知道这个世界绝对有古怪,知道令璟光的来历没那么简单,甚至也许,她自己的身份也不止是一个普通的高考生。
可是她拒绝去深思。
这是她自己的意志,究其原因是因为……她想要和令璟光相处得更久一点。
……
七天七夜的相处里,令如律的百虫棋下得愈发熟练,她进步的速度堪称恐怖,好像有另一个更聪明的大脑一样。
到了第五天,她已经完全能够赢过令璟光。
只不过令如律学着令璟光的习惯,不把对方的王子吃掉,每次都在结束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