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那天,许若彤还是来了。
我亲眼看着她从二楼的窗户跳下来。
她穿着洁白的婚纱,好像一只振翅高飞的鸟。
落地的时候,摔在花园里的灌木丛里。
她顾不得自己的小腿,再次摔伤流血。
跛着脚跳出灌木丛,在家门口叫了辆车就直奔现场。
我的葬礼,其实很冷清。
父母早就去世了。
那年,绑匪杀害了他们,将8岁的许若彤和1o岁的我绑架。。
许伯父筹钱的过程中,绑匪焦躁难安。
他们动辄打骂我们。
每次我都扑在彤彤身上护住她。
直到那天,绑匪头子要对许若彤做下流事。
我疯般跟他们拼命。
气急败坏地人把铁椅子砸在我头上。
再醒过来时,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许伯父配合警方将我们俩救了出来,也将那些绑匪绳之于法。
那一下重击,对我的脑部造成了不可逆转的损伤。
我的脑袋变得不太灵光。
有限的脑容量里,保护许若彤,成了刻入骨髓的执念。
所以才会在生日那天听到礼炮声,那么紧张地把她推到身后。
我怕再出现一次。
看到穿着婚纱出现在葬礼上的许若彤,所有人都惊呆了。
若彤无视大家的震惊和议论。
她把头纱扶正,又理了理身上的婚纱,手里拿着一捧鲜花,十分庄重地进了灵堂。
如果不是“沉痛悼念”的黑底白字横幅,看到她的样子,都会以为自己参加的是婚礼,而不是葬礼。
宾客给她让出一条路来。
她走到我面前,俯身亲吻我冰冷的额头。
随后,从怀中拿出两枚戒指。
是那断成两截的昙花。
她找工匠镶成了一对婚戒。
许若彤把戒指推进我僵硬的左手无名指,她说:“周家洛,我要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