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诺今日原是从城外军营回府的,这儿走到一半,突然顿住了脚步,又掉头往回走去。“将军?”他身旁的亲兵不明所以,问了一声。“回趟军营,我有东西要拿。”祁诺说道。二人回了军营,祁诺直奔向马厩,找了照顾军中战马的马夫,问道:“老于,你这儿还有医治马匹受惊的药丸么?”“是祁将军啊。“老于见是祁诺,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老于原是军中的一名伍长,后来在战场上受了伤。祁诺见他无家无室,孤身一人,便替他在军中谋了一个马夫的位置,生活也算有个着落。“将军稍候,小的这就去拿来。”老于说着就转身就去柜子里翻找去了。祁诺站在营房外,心中想着钱样。看这姑娘的模样,想必对于照料马匹是不懂的。他还是给她送一些药丸去吧,也免得路上遇着事儿手足无措。不一会儿,老于就拿了一个小瓷瓶子过来了。“将军,这里头有几颗药丸,对马匹受惊是极好的。您看看够不够?”祁诺接过瓶子,说道:“够了,多谢老于了。改日我带几坛好酒来。”“那感情好。”老于笑着说道。祁诺拿了药,心里盘算着明日一早就将这药给那位姑娘送去。待回了府,厅堂中已摆好了晚膳,家人们也都坐在一处闲谈着。见他回来,祁夫人笑着问道:“今日军营中有事?怎回来的晚了些?”“是,方才忘了些东西,又回军营取了一趟,耽搁了些时间。”祁诺说道。祁夫人也没多想,只说道:“用晚膳吧。”一家人用了晚膳,闲话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小妹。”祁柒走至半道,就听祁诺在后头喊她。她停下脚步,回过头来,问道:“二哥有事?”祁诺快步走了过来,问道:“小妹,你可有沉香之类的物件儿?”沉香具有放松心神,静心凝神的作用。白日里那位姑娘应该也受了些惊吓,明日索性一道拿给她吧。“有是有的,只是我这儿的香皆是姑娘家用的,若是二哥要用找四哥要合适些。”祁柒说道。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祁诺自个儿要用。“不是我。是一位朋友,白日里受了惊吓,我想着给她送些凝神静气的物件去。”祁诺说道。听到祁诺如此说,祁柒又想起了白日里她二哥英雄救美的那一幕,她笑着道:“二哥随我来。”祁诺从祁柒那儿拿了东西,回了自己的院子。他将两样东西仔仔细细地收好,寻思着明日用过早膳就将东西送去。“哎,姑娘家住在驿馆,想必也是孤身入京的。身边没个妥帖的家人照料着,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他心中想着。……夜幕低垂,天空早已拢上了一片漆黑,只有几颗星星挂在半空闪烁着。燕西一身黑衣,口鼻上蒙了一块黑布,只有一双眼睛露在了外面。他趁着漆黑的夜色,小心地摸到了那处民居边。他在外头静静地感知了半晌,心中有了一个大概,随后轻轻一跃上了屋檐,朝院子里头看去。前院不大,一眼就可以看个清楚。院子里头静悄悄地,一个人也没有。燕西翻入院内,没有发出一丝动静。他往后院走去,就见后院有一个屋子里点着灯,透出光亮来。他轻轻地跃上屋檐,挪开一片瓦片,朝里头看去。屋里坐着的是一名身型颇有些妖娆的女子,坐在油灯下颇有些无聊的样子。燕西仔仔细细的看了,将那女子的模样记在了心里,将瓦片放回了原位,又在院子里各处摸索了一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去了陇熙阁,寻了画师将那女子的样貌画了出来。第二日,燕西就拿着画卷去了雁飞院,将昨晚查探的情况报于祁柒听。“公子,属下昨日夜间在那处民居仔细查探了一番。见那院子里只住着一位女子,属下将她的容貌记了下来,寻人画了这画卷。据咱们盯着的人说,从未见这名女子迈出过大门一步。”燕西将画卷递了上去,又说道:“属下在这处宅子里仔细查探过,除了那女子的屋子没能进去外,其余地方都与平常的屋子无异。属下估计密道就设在这名姑娘的屋子里。”燕西又接着说道。祁柒将画卷打开,她记得殿下曾经提过孙鹤身边曾出现过一名女子,后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没有打探过这名女子的长相,也不知道是不是她?不过,既然张毫均与孙鹤的案子有着一定的关联,他身边的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嗯,辛苦了。去歇歇吧。”祁柒屏退了燕西,身子往后一靠,沉默着,她在犹豫要不要将查到的消息告诉三哥。半晌,她说道:“春儿,你去看看三哥可在府中?若是在的话,请他来一趟。”还是告诉他吧,这件差事他已经办了许久了,若是一直耽搁下去,殿下怕是也要着急了。这个案子确实是有些复杂,张毫均为吏部的一把手,孙鹤虽也是吏部的官员,但品级上差的就有些远了,照理说张毫均是犯不上如此上心的;而他的表现只能说明孙鹤的死对他有着直接的影响。而孙鹤让乞丐转交的那份遗书,再加上突然出现在京城的林普,恐怕孙鹤暗地里一直在为张毫均做些见不得光的事儿。若她猜的没错的话,这事儿应该就是和“买卖官位”脱不了干系。这些年,祁柒远离朝廷,反而对官场的事儿看的更加清楚。这样的事儿并不少见。张毫均,应该就是借着孙鹤的手,以他的权力,卖官敛财!至于孙鹤是不是死于他之手,她也不好判断。毕竟,从她现在得到的消息来看,张毫均背后另有”高人“,他如今恐怕也是受人胁迫。祁柒想着,既然她已然查到了这些消息,也分析出事情的轮廓来了,还是帮上一帮吧。至于她是想帮祁竞,还是想替萧纳分忧解难,只有她自己知道了。:()嫡女归来:别拿客气当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