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两次的兜底,她迅速察觉到,这是另一个自己在提醒她,别作死。
若是按她所言,再有大几个月,太子就会放自己走了。
可…依那人这么恶劣的性子,目前她的处境怕是不容乐观。
柳殊暂且忽视掉心头那一抹挥之不去的不安,思考起这些建议的可行性。
正思考着,门外忽地传来一阵请安声。
有了上次不算愉快的经验,这次柳殊很快便反应过来,身体先一步起身,手上未停整理着仪容,视线也下意识地扫视着周围。
待反应过来,像是被自己这副草木皆兵的模样给弄得一懵,半晌没有言语。
熟悉的脚步声渐渐清晰,柳殊下意识望向那人。
没想到太子说的晚些来看…竟然真的只是晚了一些。
她还以为是用来搪塞她的托词呢…
须臾,柳殊才抛开侥幸心理,迫于礼数先开了口,“请太子
13、苟命第十三天()
殿下安。”不过这次的语气比之从前好了许多。
直觉驱使下,她是相信另一个自己的。
可…先前感受到的厌恶,甚至是杀意也做不得假。
折中考量下…她当下的最好选择,竟然只能是默默苟着,以待来日。
想到还有大几个月的期限,饶是柳殊这般素来偏于乐观的人也忍不住想要叹一口气。
这副样子落在闻初尧眼里,却是让他的瞳光微微动了动。
对方上次这么有些一卡一卡的时候,似乎……
他向来是一个只相信结果的实干派,对于柳殊这个未知的谜团也早已好奇许久。
故而只是刹那,太子殿下便已经再度出击,“孤今日来找你,是有正事要同你商讨。”
捕捉到那两个带着不详意味的字眼,柳殊顷刻间回神,试图转移话题,“臣妾还以为…殿下不会再理臣妾了…”
语气哀怨又胆怯,一双美目幽幽望人时,更是把演技给发挥了个十成十。
闻初尧强忍着对牛弹琴的折磨,继续道:“先前孤与你说过,张家一事。”
柳殊的眼皮一跳,见对方是铁了心,索性也收敛了些,“…是。”抛媚眼给瞎子看,她不费这力气。
见对方没有像从前那般领会到他的意思,闻初尧眸光一暗,停顿两息又道:“等了些时日,他们果然要动手了,只是…”
他嗤笑了声,“阁老也真是老糊涂了,被人煽动两句就真的凑上前了。”话里的嘲笑丝毫不掩。
柳殊自上次后也试图未雨绸缪,努力探查过。
只可惜她到底是后宫妇人,又缺了这几年的时间,如今的宁朝朝堂上是一个勉强能说上话的人也没有。
姓李的官员更是数量颇多,于她而言,当下想要找到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故而这件事很快便以失败告终。
可…阁老?
当朝只有两位老臣登阁拜相,能够尊称为一声“阁老”。
一位,是得先帝托孤的三朝老臣,刚正不阿的左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