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宋禹衡对学生的考核开始。
卫生室院子的药架上摆满了各种药材。
为了教导学生辨识药材的特征和生长习性,宋禹衡经常带他们去采药,一些西北不适宜生长的药材,宋禹衡就花钱从公社买。一来二去,他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
建强带着凤霞和延安等在一边。
除了的宋禹衡,外面还站着许多闻讯而来凑热闹的人。
有志一同,最佳的观赏位让给了三个学生的长辈们。
延安的父亲沈进福按辈分应该叫沈广亮叔,算是跟沈卫国平辈。他面色红润,声亮如钟。在他旁边矮小干瘦,面色蜡黄的女人是凤霞的母亲。沈卫国抱着建安和白荷在另一边站着。
新家还有很多东西要他们收拾,但因为建强考核,他们丢下活儿就过来了。
沈棠之前跟他透过口风,建强在三人中不算拔尖。
宋禹衡要是只收一个弟子,建强选上的可能性不大。
他们听了不无失落,但也慢慢能接受了。这会儿心情反倒不怎么紧张了。
三个学生只跟着宋禹衡四个月,能学到东西并不多。甚至很多时候,宋禹衡都在教他们识字。
考试的内容,宋禹衡提前跟三个学生沟通过。
按照所抽的药方在规定时间内从架子上找出对应的药材即可。
十几张药方,是沈棠晚上帮他誊写出来的。宋禹衡拿给他们抽签时,特意叮嘱不能损坏纸张。
“我来我来。”
宋禹衡的话音未落,延安就着急的伸手去够他手里的方子。最上面一张被蹭起,破开了一道口子。
纸张撕裂的声音清脆,看着宋禹衡沉下去的脸,延安顿时安分下来,收回了高高扬起的手。
院外的人听不到说话声,但能看见延安的行为似乎惹宋大夫不高兴了。
沈进福心里将延安骂了两句,面上干笑两声为儿子解释:“延安这小子,就是好动。”
宋禹衡将撕裂的方子夹到一旁的书里,剩下的摊开反扣在桌上,也不要他们碰了,就说要第几个。
建强让着两个小的先要了,自己才挑了一张。
方子上大都是五六味药,偏偏建强抽了张有八味药的。
他小脸紧绷,抿着唇等宋禹衡发了话,没有迟疑就往架子前走。
这些草药是他们仨跟宋禹衡一起摆放的,方子上的药他都有大致印象。
很快,他就找到了车前子、黄连、茯苓和侧柏叶四味药材。
“建强哥。”
凤霞踮脚够了半天,最终向走过的建强求助。
建强犹豫了一下,还是停下脚步帮凤霞拿了架子上的川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