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哥,我胳膊酸。”
六子家院子里,贺九带着一群兄弟忙得热火朝天。
收留六子的老光棍也没个正经营生,就靠着拾荒为生。六子大些,跟着贺九有了还算能吃上饭的收入,老光棍就在城外一片荒地定居。方圆十几里,也就他一家。
在这里做肥皂,基本不用担心旁人发现。
贺九拿着铁尺小心翼翼的分割着大块的肥皂,闻言头也没回。
“别吵,要我手抖了又得废一块。”
负责搅拌的男人起身将位置让给旁边的人,道:“你来吧,我歇会儿,真不行了。”
在旁边的架子上,摆着十几块造型不同,等待阴干的香皂。
男人凑近,闻了闻,感叹:“稀罕。这玩意儿不仅好看还好闻。”
贺九哼了声,笑道:“钱也不是白花的。”
就是找人雕模具,去卫生所的药房买药材都花了不少。
先前他觉得苏云舒懂得做肥皂就很厉害了,可在沈棠和宋禹衡跟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宋禹衡一连给了四个方子,洗衣皂、香皂、药皂、硫磺皂。沈棠画的模具,还教他们各种肥皂要找哪些人兜售,该怎么介绍。
“过几天我们先在公社试着卖一卖。等大批制作好了,就拿到县城去。”
贺九敢肯定,他们能靠着这些香皂赚一笔。
沈卫民家落成时,黑巷的肥皂在县城悄悄流动起来。
洗衣皂只要两毛五,比供销社的便宜,还不用工业票。硫磺皂也才三毛,香皂和药皂贵一些三毛五,可好闻呀!洗了身上能香好几天。
贺九几人每天痛并快乐着。
连续卖了半个月,销量从高峰期的一百五十块,跌到了二十几块左右。
贺九知道,这就是沈棠说的市场需求趋于饱和了。
他又坚持卖了两天,带着剩下的十几块回了镇上,分给了兄弟们。
按照之前说好的,先给兄弟们按照每天一块付了二十的工钱,刨除最开始的本钱,剩下的钱他拿三分之一。
贺九是第一回来沈棠家。
他带着袁洪,到了红旗大队,一路打听,在沈家门外停下。
正好是沈卫国和沈卫民一起进新庄的日子,沈家的人进进出出搬东西,他俩刚出现就被注意到。
裘翠兰拿着从库房翻出来的一套簸箕、竹筛准备给沈卫国家送过去。
两家人搬出去,老宅的房子也要重新规划,原本的杂物间也重新归置。裘翠兰一整理,就从里面翻出来许多东西。
“你们是?”这俩小伙子,瞧着面生的很。
贺九忙上前问候。
“婶子好,我们是沈棠的朋友,找他有点事。”
袁洪也赶紧跟着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