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黑,小心脚下。”
沈棠带着宋禹衡从另一边回卫生室,沈家其他人按照裘翠兰的安排各自散去。
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宋禹衡出门时匆忙,也没拿个电灯,两人只能摸着黑回去。
会计今天回了家,大队部院子漆黑一片,没一点儿光亮。
卫生室的院门半开着,沈棠在宋禹衡后面进去将门关上,上了栓。
“四哥,你去洗漱,我给你拿衣服。”
宋禹衡语气雀跃,能跟沈棠同床共枕他很高兴。
沈棠看着他像勤快的小蜜蜂,一遍遍给自己递洗漱用品、换洗衣服。
没了要递的东西,宋禹衡就扒着门框,目光灼灼盯着沈棠看。
沈棠没忍住笑,眼中温情一片。
沈棠从未像宋禹衡一样将感情宣之于口,但宋禹衡从未怀疑过他的喜欢。因为即便闭口不言,藏不住的情意也会从眼眸、从嘴角、从不同于旁人的态度、从每一次的肌肤相亲中露出来。
沈棠带着一口腔薄荷味进门,路过宋禹衡时抬手掐着他的下巴,很快的亲了下,而后皱起了眉。
宋禹衡察觉,问:“怎么了?”
沈棠说:“今天不能再亲你了。”
“为什么?”因为一起睡,他心里一直期盼着即将到来的亲密接触。
宋禹衡回想晚上也没吃带味道的食材。知道沈棠爱干净,他也尽量在改变生活方式,每次饭后都漱口,应该不会有味道呀。
沈棠一本正经道:“你太甜了。我已经刷过牙了,不想再刷一次。”
你太甜了,亲多了会长蛀牙。
宋禹衡反应过来,揉着爆红的面颊,低头跟着沈棠进了屋。
“别吧。”他声音细小,“你要不想动,我帮你刷。”
“呵,”沈棠笑出声。回身,手拂过他额上的头发,滑到耳根,轻碾着他的耳垂,刻意压低了声音,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诱惑,“这么想让我亲你?”
宋禹衡几不可查的点头。耳根的温度又上涨了几度。
“好啊。”
沈棠话音未落,单手托着他臀部跟抱小孩儿一样把人抱了起来。
视线一晃,眼前突然变得宽阔。宋禹衡过了最初的惊慌后,双手撑着沈棠的肩膀稳住身子,由他抱着在屋里走动。
像是故意,沈棠步伐缓慢,放下洗漱用品,又慢悠悠的倒了水,喝了一半将剩下的喂给宋禹衡。中途他还换了只手,腾出右手将宋禹衡桌上没写完的半幅书法补完。
宋禹衡轻声读出纸上完整的诗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亦知。”
宋禹衡转头看向沈棠,他依旧是完美到看不出心思的表情,眼中却带着绵绵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