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自行车出了陈钢家,两人都有些沉默。
陈家本来就是逃难来的白洼大队,在西北算是举目无亲。陈钢爸爸是家里的主要劳力,他现在瘫在床上,整个家的重担就压在了陈钢身上。
从前衣食无忧,万事不愁的陈钢仓促接下一个家庭的重任,没有崩溃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
“那位柳知青的消息,只能继续麻烦贺九的兄弟帮忙打听了。”
宋禹衡趁机将苏云舒的诡异之处跟沈棠说了。
“苏云舒说的证据,你知道是什么吗?”
宋禹衡点头,说:“能猜到,无非就是苏家跟苏国那边往来的信件之类的东西。”
“那你怎么想。”沈棠看似随口一问,眼中的情绪却渐渐沉了下去。
爷爷对宋禹衡的重要性,他看在眼里。如果真的为了这些证据娶苏云舒……
宋禹衡看他:“四哥觉得呢?”
沈棠脚步渐缓,停了下来。
“想知道?”见宋禹衡点头,他腾出一只手,摸着宋禹衡的脖颈,手上的力道渐重,拇指的指腹揉搓着喉结,强势、充满威胁的动作,但他的语气依旧平和,“三次的约定依旧算数,你现在随时都可以抽身。我不会怪你。”
他动作有些重,宋禹衡忍不住咳了声。
“可三次机会我都用了。如果之前的不算数,我现在也可以再说。”
沈棠笑了下,很淡,没有入眼。
“三次后,你要想走,”他声音不重,一字一句说的格外清楚,“打断你的腿。”
宋禹衡将手覆在他的手上。
“虽然不会给你这个机会,但如果我真的腿断了,你会嫌弃吗?”
沈棠收回手。
真不知他是无畏还是无知。
宋禹衡追着问:“四哥,你会嫌弃吗?”
“会。”沈棠跨上车,示意他坐上走。
手里空了,宋禹衡双手搭在沈棠的腰上,出于对这份敷衍回答的报复,他故意在沈棠的腰间作乱,手穿过他衬衫纽扣的间隙,在肌肉紧实的腹部摸了一把。
“吱~”
自行车突然刹车,发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宋禹衡没有防备,脸撞在沈棠的背上,鼻子被撞的一阵发酸。
“宋禹衡!”
沈棠腿撑着车子,难得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训斥的话到尾音就成了无奈。
宋禹衡瘪着嘴,也看不出后悔,全是不服管的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