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小青年一听他是来找贺九,眼中初见的惊艳变成了嫌弃,语气不善,随手往里面一指:“那儿!”
这小院东西北三面都有一排屋子,贺九家占着西面的一排。
见是沈棠,厨房里忙活的贺九抽空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先坐,等我把饭焖上。”
厨房里弥漫着淡淡的肉香味。
贺九将黑面条子铺在洋芋炖鸡的上头,盖上盖,在身上擦了下手走出来。
“你突然来干嘛?”他瞟了眼半开的房门,压低声音道,“是为了去南方的事?我可能去不了了。”
老太太情况更严重了,记忆混乱,也不认人。嘴上念着贺九,却在面对贺九时一脸陌生。
他稍不留神就自个儿出了门,出去又不认识路,总是丢。
要是去南方,少说得半个月,老太太离不了人,他托付给谁都信不过。
钱以后能慢慢赚,老太太是他唯一的亲人却不能不管。
“不是这事。”
贺九松了口气,带着他进屋。
老太太听到有人来,扒在窗口张望了好半天,无奈看不清,心里干着急。
沈棠跟她打招呼,老太太很高兴的应了。
“你是来找我家路儿的吧?他出去了,你等等。我给你拿好吃的。”
路儿是贺九的父亲。
老太太从炕脚的木箱里扒拉出油纸包裹的点心,小心捏了一块放在沈棠手中,剩下的又小心收了起来。
“只能给你一个,剩下的要给我的乖孙孙留着呢。”
贺九对沈棠歉疚一笑。
“你别介意。”
“没事。”
沈棠说了今日来的目的。
贺九听完,应承了下来。
“你放心,我一定给你打听明白。”
贺九要留饭,沈棠没心思吃,跟老太太说了声,就出了小院。
本来要回去了,路过百货店又停了下来。
牛轧糖没剩多少了,不知道镇上的供销社有没有的卖。
下午变了天,隐隐还有要下雨的预兆。
宋禹衡手里的草药不知道摆弄了多少遍。
他隔一会儿就张望一眼,看看沈棠回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