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便也无话了,她与卫宴书本就不像与卫宴洲,可以侃侃而谈。
所以从前,就算老爹说她往后会嫁给卫宴书,她能想到的也是相敬如宾。
与兄嫂那样的举案齐眉,大约是不能的。
卫宴书还没走,目光从殿内卫宴洲欧阳曦的身上收回:“从前想不到他是这样子的。”
明明什么都没说,程宁却又知道他在说什么。
如果同样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她确实也会说一句:想不到卫宴洲还有这样一面。
会跟美人谈笑风生。
程宁收回视线,望着脚上的绣鞋,有些怔忪。
“他从前跟我说过,”卫宴书嘴角掬着一抹笑意:“有一天朝廷安定了,我能独立处理朝政,就把他派去打仗。”
程宁讶然,没想到还有这事。
打仗?卫宴洲吗?
他从未表露过征战杀伐的欲望,怎么会跟卫宴书说这话。
卫宴书像是在自言自语:“好像是文妃有一回催他成亲的时候,他出来偷偷跟我说的,说不想成婚,想去西北。”
一旁的春华听见了,低垂了眉眼。
不想成婚倒是卫宴洲会说的话。
从前程宁也打趣过他,问他打算蹉跎到什么时候。
都弱冠了也不想着娶个媳妇。
他的回答大同小异。
回忆往事实在没有什么意思,卫宴书说了几句就不说了。
他看向程宁:“你过得好吗?”
这话程宁更加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若是说好,卫宴书也信了么?
于是只能苦涩地笑了笑。
卫宴书兀自尴尬:“瞧我的话问的,对不起阿宁,我帮不到你。”
皇后早死,他是被文妃抚养长大的。
自己的母亲与文妃是亲姊妹,跟卫宴洲的关系更不用说。
但他向来胆子小,做事瞻前顾后的,完美继承了先帝的脾性。
文妃一死,先帝也崩了,他吓破了胆,当天就中风不起。
再醒来,听闻变天了,卫宴洲当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