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市淘宝,这么几样一共才花了一百十块。让陆守俨帮自己揣着这几样东西,初挽鸣金收兵了。等走出一段后,她才叹了声:“值了,不妄我遭罪坐这一趟火车!”陆守俨:“这都是有什么来路?”初挽淘到宝了,心里得意,便开始说起来:“那个骆驼佣,那是唐彩的,你看那人才十五块钱卖给我们,那是他不懂行,唐彩的收藏热还没起来呢,我估计没多久,一下子就得火起来了。至于这战国银色凤鸟漆耳杯就不说了,品相好,这两个都是生坑货。”陆守俨:“另外两件呢?”初挽笑了:“骆驼俑和漆耳杯是西安这一块地底下出来的,那两样,却是外来品了,那个青花釉里红鼻烟壶,是清朝的,要说本身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不过这个仔细看看,这是慈禧太后当年用过的!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她逃难过来,身边用着的东西也没带什么,但这鼻烟壶,因为日常要用,倒是带了,没想到就落在了西安。”陆守俨看着她眉眼间的笑意,继续问:“印章呢?”初挽微咬唇,笑里带了几分坏:“这个印章就更有意思了……”陆守俨:“这印章应该是明清某位名家之物吧?”
他虽然不太懂,但是也能看出来,那印章的材质应该就是普通的羊脂玉,羊脂玉虽好,但不至于让初挽这么兴奋。初挽摇头:“不,这印章,乃是西安民国大古董商聂家所有。”聂南圭的先人,发迹于西安,之后西安被困,聂南圭这一支才离开西安前往北京琉璃厂,而眼下这印章,分明是聂南圭祖上所有。陆守俨:“聂家?当年和你们家在琉璃厂几乎齐名的那个聂家?”初挽有些意外他竟然知道,不过想想也正常,陆老爷子自然是知道那些旧事。当下便笑着解释道:“虽然十年期间,聂家也遭了一些波折,但是如今他们流落海外的子孙,以及在国内的子孙,日子都过得很滋润,大有死灰复燃之势。”她道:“这件印章,我是要囤积居奇了,暂时先留手里,就等着哪天让他们聂家的不肖子孙看看,他们愿意出多少钱,赎回他们祖辈的私物。”说到这里,她几乎忍不住想笑。聂南圭,且等着吧,不狠狠讹你一笔,我就不姓初!陆守俨看着她眉飞色舞的样子,突然道:“所以,你就是一个小骗子。”初挽诧异:“什么?”陆守俨握着她的手,惩罚式地轻捏她的指尖:“你分明是为了这边东西来的,还说什么一天一夜奔波为我而来,孟姜女的话都出来了,嘴里没真话,就哄着我玩。”初挽:“……”反正天没发亮,她赶紧挽住他的胳膊,软软地小声道:“都一样的,搂草打兔子,一举两得,你是草,这东西才是兔子!”陆守俨面无表情:“我还成草了?”初挽忍不住笑:“别生气了,你不是草。”陆守俨:“那我是什么?”初挽看过去,男人眼神依然淡淡的,并看不出什么情绪,不过这话,分明是等着人甜言蜜语地哄。她笑叹:“我想了想,你就是一床棉被。”()陆守俨脚步停下,垂着眼帘,黑眸就那么看着她。?想看女王不在家的《八零之选了前任小叔》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初挽:“嗯?”初挽笑看着他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大棉被,没有你裹着我,我就觉得冷。”回去后,初挽将自己淘到的那四样都摆放在桌子上,仔细地观摩欣赏一番,很是得意。她就这么看着,叹道:“还是少了,来一趟,应该多淘一些西安这地界的生坑货。”十朝古都,千年建成史,这地底下得埋了多少好东西,八十年代的西安,古玩行业还处于黑市状态,大把大把的生坑货被那些中国朝代都分不清的铲子从乡下扫来,用大麻袋背着,放在小蹦蹦里运来,摆放在古城墙底下,以低廉到让人咂出价格往外卖,这种时候,就得疯狂地收货才好。陆守俨道:“你喜欢什么,买就是了。”被自己年轻小妻子哄顺了的男人,此时眉眼间都是服帖的满足,那是比身体放纵更靥足的心理愉悦感。初挽还是叹道:“可惜,也就只能收一些小件了,真正的好物件都是大的,咱们带不动,也太显眼了。”陆守俨却是见不得她叹气的,此时的他心里的宠爱无处安放。他想了想,道:“这次过来出差,倒是认识旅游局的,他们那边调车很方便,如果需要的话,可以问问,我们自己出钱,请他们帮忙运过去,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你喜欢的话,运回去放老爷子那边的院子里就是了。”初挽诧异地看他:“不至于吧,犯不着这么大费周折,这种事情都随缘!”他干嘛一副要星星都会给她摘下来的样子。难道男人就这么吃哄,哄几句就恨不得给人摘星星摘月亮的?陆守俨见此,也就道:“那就算了,回头再看看别的,现在我们先睡个回笼觉,睡一觉后,带你去秦岭玩。”说着,他已经起身过去床边,却侧首看着她,眼神意有所指。初挽顿悟,跑过去扑到了他怀里。于是她便被男人搂住,被打横抱上了床。陆守俨抱着她,帮她脱掉鞋子,两个人一起躺下,又盖好被子。她什么都不用做,就像一个被照顾到衣来伸手的孩子。他显然很乐意这样。初挽埋首在他怀里,忍不住发出软绵绵的哼哼声,没任何意义的哼唧,就是想撒娇,想看他抚慰自己,哄着自己。看他很宠的样子,心都软成了泥,喜欢得要命。一时又想着以后他们会有孩子,那他会怎么照顾孩子,也是这样吗?突然就很想生一个孩子,看他怎么当人父亲,看他肆无忌惮地宠着他们的孩子,看他轻松摆平孩子的哭闹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帖帖。初挽又想起上辈子的陆守俨,这个端肃内敛不苟言笑的男人,年轻时候竟然可以这样,谁能想到呢。陆守俨:“瞎想什么呢?”初挽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忍不住笑:“想生孩子了…”陆守俨显然意外,微一挑眉。初挽:“我就说说嘛,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陆守俨:“都行吧。”他好像有点不适应这个话题。初挽:“要不我们生两个吧,一个姓初一个姓陆。”陆守俨抚着她的头发:“别犯傻了,生孩子据说特别疼,而且计划生育,只能生一个。”初挽一想也对。陆守俨:“你还小,太年轻,不着急生。”他现在心思都在她身上,怎么看她怎么不放心,一刻看不到就惦记,恨不得叼嘴里含着。让她生孩子,那就得乱套了。初挽其实也没特别想生,就是一时起意而已,听他这一说,也就被吓回去了,当下自然是再没这念头。于是闭上眼睛,在他结实的胸肌上拱着撒娇:“我睡不着。”陆守俨笑:“好,那我拍着你睡。”他低首,看着用胳膊堪堪揽着自己颈子的小妻子,低声道:“你自己还想要人哄呢,也不想想,等有了孩子就没你的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