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有点叛逆。”
游鹤微微皱眉片刻,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哈?你还会叛逆?在选科上叛逆?”
“嗯。他们是想要我学计算机的,说这个更有前途,但是我不想听。”
“然后你就选了个最冷门的?”
“嗯。”
游鹤哈哈大笑起来,“你当时多少岁啊?”
卫池也轻微笑了笑:“十一二岁吧。”
“……哇塞!”
游鹤微微惊叹,满是崇拜地看着卫池。
怎么办,想去抱抱亲亲。
“卫池……”
“嗯。”
“你怎么——这么聪明又可爱啊!”游鹤期待看着卫池,展开了双臂。
卫池淡淡不平:“我觉得你在夸一个小孩。”
“嗯哼~是天使小孩。”
“不行,你要夸的是现在的。”
“现在的也很聪明,也很可爱啊。”游鹤打了个转,“不过那个时候我好像还有点想见见你,那个时候的样子。”
“见不到了,只有现在的。”
游鹤自然是听出里面的微微不服气。
转移话题。
“卫池,我这几天其实在家里看了一下。然后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嗯?”
“我发现你怎么没有小时候的照片?我都看不到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那时候没怎么照照片,好像只有选科时一张。”
游鹤想起之前跟老妇人聊起来,能想象到卫池是九岁一个人来这里,单薄着衣裳,站在风中,孤零零的一个人。
父亲在精神病院,母亲把他送回去不久后就割腕自杀而亡,很显然,对一个小孩子,就算真的是天才,也绝对惊恐,那血,那死去的冰冷,是不理解吧,可最后还理解过,因为他发现自已控制不住去自残时,就大概、似乎明白了什么。
选科上叛逆,只是一个前兆。
是天才,更是囚禁的孤独。
他到一个几乎陌生的地方,去接受一个莫名出现的亲人,他是聪明的,知道如何还算听话活着,不让人操心,这个亲人也算好,他可以慢慢接受。
“你听话一点,在这里好好生活。”这大抵是母亲清醒时对他最有深刻印象的话,好好听话,活着,一个年龄段,该做什么就做到最好,要完美。
卫池刚来时,只有九岁,精致的跟个瓷娃娃一样,跟村里的小孩格格不入,只喜欢一个人待着。
卫池在笔记本上敲打起来,很快,出现一张照片。
那是卫池博土毕业照片,一个白静单薄的男孩一手捧着大片花束,一手拿着精致的证书,略显青涩的脸上带着微微笑意看向镜头,明明整体看上去那么柔和,却总感觉有一种难以让人靠近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