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哪会认识那些人?都是我奶奶辈老底子的事情,那些人现在也应该都死光了吧?”
她记得以前档案馆的人说傅家人逃去了香港,但陈老三说他们逃去了台湾,也不知是谁记错了。她又追问:“你说那时候傅家人都逃难去了台湾,那是不是傅三少爷也去了?”
他茫然:“傅三少爷是谁?”
后来她略过夜半在足浴城门口的细节不说,还是把搜集到的情报告诉傅修远,颇挫败地感叹:“现在怎么办?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是去南岛上挨家挨户地敲门,看哪一家曾经在傅宅当过差。”
他在电话那头听完,立刻说:“这也用得着你挨家挨户去问?南岛少说也有几万户人家,一家一家地找,什么时候才能找完?”
她问他还有什么办法,他又不肯说,反倒笑得很开心,笑话她:“傻子。”
结果几个星期后微微就听说有一家叫“昆仑旅游”的公司举办了一次公关活动,主题是“南岛寻根”,动员当初在傅宅当过差的人的后代出来讲讲傅宅的历史。只要是当过差,来登个记报上姓名地址联系方式,回答几个简单问题就能领奖品,接受更详细采访的还可以有得大奖的机会。南岛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以前在傅宅当过差的人家不多,但也不少,大家多少都认识几家,所以消息传得很快。
又是她从来没想到过的办法。贫穷限制她的想象,她喟叹,有钱人的想法就是不同,他怎么总能找到多花钱少花力气的歪门邪道?
公关活动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她又想到了另一条线索。
虽然陈老三说傅家人都逃去了台湾,但傅博延后来又去了香港也未可知。那么傅天宇到底是不是就是傅博延呢?可惜时隔多年,认识傅博延的当事人大部分都已经过世,她也没有傅博延的照片可以比较。
但如果她有傅博延的照片呢?是否一切都迎刃而解?
傅博延读的是沪江大学,是当时上海滩上鼎鼎大名的贵族学校,同年级里有一个姓丛的女学生,也来自h城,惠贞在鑫鑫饭店门口卖花时遇见过她。
丛并不是常见姓氏,能上得起沪江大学的又不会是一般小市民家庭。她挖了许多资料,发现h城那时确有一位姓丛的大丝绸商,女儿还是个名媛,沪江大学商学院毕业,后来嫁了一个外交官。这位丛小姐小有名气,所以她花了些力气,淘到了一张有丛小姐的毕业照。既然傅博延同她同校同级,丛小姐的毕业照里十之八九有傅博延。但她把毕业照里的男士仔仔细细比对了一遍,却没有发现同傅天宇类似的面孔。
从傅天宇的出生年份来看,也应该比傅博延小几岁,所以她越来越确信,傅天宇同傅博延并不是同一个人。
可如果傅天宇不是傅博延,又会是谁呢?难道是傅冬生?难道傅冬生并没有死?这一连串的问题,她都找不到答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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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分手快乐(3)
那年秋天,和平和美丽正式结婚了,福利院里好好热闹了几天。因为小朋友多,也因为想节省,婚宴就办在了福利院里面。福利院的教室和院子里都摆了酒,许多从福利院独立出去的孩子都回来庆贺。退休多年的张院长也回来了,还带来了相熟的牧师,为他们主持一个基督徒式的婚礼。
美丽的婚纱是和平同小朋友们一起做的,头饰和捧花也是。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灿烂的云霞,美丽的笑容也是金色的,美得令人艳羡。牧师在暮色里诵读着新婚誓词,问和平:“你愿意娶这个女人,爱她,忠诚于她,无论她贫困,患病,或者残疾,直至死亡吗?”
和平微笑着回答:“我愿意。”
同样的问题问美丽,她的目光里跳跃着泪光,哽咽着说:“我愿意。”
牧师宣布礼成,大家一起拍手。张院长坐在最前排,拉着微微的手不肯放,一副老怀甚慰的激动模样。
微微是婚礼的总指挥,要协调迎客上菜,还要偶尔客串主持,帮忙活跃气氛,忙得不可开交,沈琳也被她叫来帮忙。
不知从何时起,沈琳已经成了那个ayliu的粉丝,专门注册了s账号,天天翻墙跟踪人家的动向,有时候还来给她打小报告:“又看见你家男人了哦,昨晚在健身房做gy,今天丽思卡尔顿一起下午茶。”
每逢沈琳这样说,她都淡定地看一眼说:“不就是喝茶吗?又没怎么样。”她心里想,没拥抱,没亲吻,也没牵手,都不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这一天沈琳也在她耳边聒噪:“你家男人呢?又没空来?”
她解释说:“原来是要来的,结果有急事,临时取消了。”
沈琳一翻白眼:“啧,你的心可真大,换我早急了。他没空来这里,跟那个ayliu倒是没少在一起。我一早就说过,长得这么帅,一看就是情场杀手,你小心被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