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饶是张松溪见多识广也愣是被这两人的打扮吓了一跳。
只见两人一改平日装扮,穿了一身红的刺目的衣服,向东扬还在头上插了枝新折的榔梅花,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们成亲。殷梨亭大奇之下也顾不得莫声谷的嘲笑,走进摸了摸那大红衣服,问道:“这……这料子怎的这么古怪?!”
向东扬笑眯眯的指着外面道:“嗐!其实就是绑柱子的红绸子,我看剩了好多,不如拿来给大家做件喜庆的衣服!”当时莫声谷听向东扬说这‘创意’差点晕过去,但经不起向东扬这说书的忽悠,几经动摇已然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一起来忽悠其他人穿上。
俞岱岩倒是听出些乐子来,问:“大家?”向东扬伸出五指道:“妹夫,这衣服你今儿是穿不成了,我连夜赶制也不过才五件,我一件,小七一件……”
莫声谷连忙将怀里的衣服塞给殷梨亭,正要塞给张松溪,张松溪却连忙后退,颇有惊恐的道:“向兄,这衣服如此‘珍贵’,我受不起,还是留给大哥二哥罢!!”
“这个放心,宋大侠和俞二侠我另有准备……张四侠,我很欣赏你,你看这件衣服上我还专门为你写了名字。”向东扬将那衣服翻过,众人一看,里面歪歪扭扭的写着个“肆”字。
“今儿可是大好的日子,我们穿的红彤彤的出去看着也喜庆!不能辜负东扬一番苦心……那个……而且外面下雨,多穿一件也不妨事……”莫声谷将向东扬哄他穿这衣服的台词搬了出来,想了想又说:“三哥和思谭定也喜欢我们这打扮!”
张松溪看向俞岱岩,意思是“三哥快快否定”。俞岱岩被怀远扶着坐上轮椅,笑道:“嗯……我确实也想看看。”
“哈哈!”莫声谷心里大为畅快,对张松溪道:“四哥!你就不要推脱了!你看六哥不也很喜欢!?”张松溪扭头一看满脸扭曲的殷梨亭,心道:六弟品味果然与众不同!
“……还剩了一件给谁?”殷梨亭突然问道。
一旁正事不关己看热闹的怀远突然感觉大祸临头,果不其然,俞岱岩伸手一指道:“怀远照顾我这么久,功劳苦劳都在,这件自当予他!”
“三师伯……”你太心狠了!
向东扬看衣服总算是分派出去了,自我感觉很好。指着头上那枝榔梅花,兴高采烈道:“大家不如都在头上插枝花罢!”
此话一出,就连莫声谷都离他三尺远,惊然道:“恕不奉陪!”
几人笑闹一阵,吉时将近。
殷梨亭正要出门看时辰,就见宋远桥俞莲舟相携同来,后面还跟着喜笑颜开的武当弟子。
“大哥!二哥!”
宋远桥点点头,又奇怪的看了一眼殷梨亭装束,才问道:“准备妥帖没有?该催妆去接新娘子了。”殷梨亭道:“都好了,正等着时辰呢!”
俞莲舟从殷梨亭身旁经过时,忍不住开口说:“六弟,你这衣服倒也别致。”
殷梨亭无奈的摇摇头,心道:更别致的还在后头呢!
宋远桥和俞莲舟一进屋,便狠狠被满屋子的红色耀花了眼,仿佛有置身花海的错觉。宋远桥皱了皱眉,刚想说教两句太过胡闹,但转念一想,本就是武当内的喜事,不参外人,随他们去罢。俞莲舟对他微一颔首,想来意见也是如此。
众人都估摸着时辰差不多了,便推着俞岱岩去许婧容的院子接新娘,没想到临走又闹了一出笑话。
原来宋远桥还是忍不住问几人为何穿成这般,听罢和俞莲舟都觉得好笑。不料张松溪哪壶不开提哪壶,问起向东扬刚才说给这两人准备的是什么。他不说,向东扬这个马大哈是想不起来的;他一说,向东扬就必须完成这件事。
于是向东扬掏出那红绸做的花结,非要给宋远桥俞莲舟系上,好在这两人比张松溪殷梨亭有定力多了,抵死不从。恰逢清微和小宋青书过来,这花结就顺便顶在这两个小孩子头上。
原来那边许婧容看时辰差不多人还不来,心下急了,叫了小青书和清微来催人。
众人不敢再耽搁,拥着俞岱岩一路热热闹闹的去迎新娘子。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娶老婆了。。。
四十五
“这群人怎么还不来?错过了吉时怎办!”许婧容不停朝门外张望,颇有怨怪道。思谭对于这些吉时吉日的倒不为在意,只是头上发髻着实绾的紧了,扯的头皮疼。
坐在梳妆镜前,思谭心里又是焦急又是忐忑的等着,她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新娘都像她这般,期待,紧张,欣喜。
“来了,来了来了!”许婧容连忙转身拿起备好的三尺红盖头,对思谭叮嘱道:“记住,这盖头不许随便揭开!”
思谭正要问什么时候才能揭开,眼前便尽是一片红色。眼睛看不见,耳朵却是清楚的听到院外人声喧哗,热闹的紧。思谭乖乖坐在绣凳上,看着红缎鞋面,绕着指头。耳边听得他们在院子里对话,不时还有唱歌的声音,思谭想到那场景,便觉得欢乐。又等了一盏茶的时间,只听得脚步声响,却是许婧容做完了俗礼,来接新娘子出屋。
思谭轻扶着许婧容手臂,跟着她慢慢往外走。思谭默想:可不要突然摔一跤才好!
刚一出去,便觉得气温低了很多,思谭只听得许婧容喊道:“新娘来了——”周围一阵喜喝,思谭清楚的听见向东扬那厮吼的最起劲。不知怎的,就被这氛围所感染,紧张的心神也微微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