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五十多岁,老实憨厚,片刻便提了铜壶送到思谭桌上。“这是我家自煎的凉茶,客官慢用。”
思谭道了多谢,抿了口茶水,暗想还是王老吉好喝些。
突然听得阵马蹄声,思谭抬头瞟了眼,一队人马由远及近奔骋而来,尘土飞扬。看样子也要来此歇脚。果不其然,那群人中一领头的勒马□,其他人亦跟着他进了茶棚,转眼便坐满剩余的两张桌子。
“速速来几壶茶!”
店家看他们凶神恶煞,不敢招惹,连忙奉上几壶凉茶,又端了碟煮花生送去。
思谭不由感叹人心势力,怎的不给她来碟花生米呢?见他们皆佩兵刃,壮硕魁梧下盘扎实,显然是会家子,但内息并不如何,想必也只是江湖上不入流的小帮小派。
那群人一坐下便七嘴八舌说开,只听得一人道:“这劳什子天气,魏镖头接什么活儿!真真苦了咱一帮子兄弟!”这话一出,立即引来一片附和。思谭一听,心道这群人原来是走镖的镖师。
“可不是么!魏镖头自己接的镖自个儿不押,偏得叫我们大热天的东奔西跑,他这如意算盘打的真响呐!”
“得了吧,咱们在这儿说也没用,指不定别人正在百花楼风流快活呢!”
“依我看,这总镖头一职还不若咱们关镖头来做!”
“黄三弟!这话可莫乱说了!”说话的,正是先前那领头之人。
“关镖头,这有甚好谦虚?你才是真正继承震威镖局的人,兄弟们说是不是!?”
思谭听了会觉得无趣,不过是一群起内讧的人,争来争去没甚意思。
思谭喝完茶,正欲离开,突然又打马奔来一群人,见他们一行四人,两男两女,作道人打扮,领头女子凶神恶煞,二话没说便纷纷拔剑朝走镖的一群人攻去。
众镖师尚未反应过来此变故,登时便见了血。
飞龙在天剑,如封似闭手,四人武功路数她再熟悉不过,竟是昆仑本门武功,思谭一凛,不禁眯了眯眼静观其变。
那群镖师被他们打的措手不及,但胜在人多,外家功夫不差,倒也势均力敌。
“原来是你们!”其中一个镖师貌似认出这四人,怒道:“不过是小小口角之争,你们竟追到这里来!”
“不错!今日便让你们这群杂碎知道不是谁都可以惹!”言词狠辣,竟是一个女子所说。
“你们简直蛮不讲理!”
那女子怒极反笑:“师弟师妹,他敢说我们蛮不讲理!?”
“师姐,那我们就不讲理给他们看看!”一男话音刚落,便听得一人惨呼。思谭微微看去,竟是被人刺瞎双眼,鲜血流柱。
下好狠的手!
那群镖师武功显然不如对方,不一会儿便哀叫四起,不是被刺瞎便是断手挑筋,这等作为,与邪教有何分别!思谭越看越气,这下她是真的懂了当年师父为何离开隐居山林,若是她有这帮徒弟徒孙,还不如一股脑杀了解恨!
眼见那狠辣女子持剑刺向姓关的镖师,思谭终坐不住,暗自感叹,身形一动蹂身而上。
话说班淑娴带着三位师弟妹终于找到发生口角的那群镖师,无论如何也要出气解恨,下手虽不致死,但也招招攻人要害。这些不入流镖师江湖遍地都是,就算她杀了也不会如何,想罢,班淑娴更肆无忌惮,剑光舞得宛如银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