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杨冰爸爸的作品,有点太大,有点蠢,不够精致。爸爸,没有你的小巧。”威海评价道。
姚立冬认真的看着,半晌,“威海,如果不是杨冰爸爸的作品,你会这么评价吗?记住了,评价作品要看作品本身,不要看雕刻者是谁。冰雕这行,学无止境,立春的作品有缺点,也有优点。任何作品都是的,我们要学习他们的优点。要学会欣赏别人冰雕的优点,不要只抓着缺点不足不放手。缺点我们摒弃便是。”
一番话,刚好被走过来的杨立春一家人听到,偏偏在杨立春的作品前停留,杨立春本想讽刺姚立冬一下,结果听到姚立冬教训威海,他便有点惭愧,因为,就在刚才,他们也走到了姚立冬的作品前,杨立春当着妻子和儿子的面,把姚立冬的冰灯一顿损扁。
杨立春和姚立冬面对面,彼此都没有打招呼的意思。
姚立冬转移了视线,扯了扯威海的衣襟,“威海,我们继续欣赏。”
他们慢慢向前走去,杨立春立在自己的作品前,五彩的灯光映得他的脸也变换着颜色,“杨冰,你也听到了吧,你姚叔叔说的是对的,每个作品都有优缺点,我们要正视别人的优点。”
董晚明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讽刺笑意,她没有说话。
这时,跑来一堆人,一堆穿着破衣烂衫的人,他们围了过来,一个人说道:“哎——大家快点过来看看,这组冰灯,水榭楼台,跟姚老师的差不多啊!”
“是呀是呀,比姚老师的冰灯做的大一圈,但没有姚老师的冰灯好看,不精致。”
“就是,姚老师那个水榭亭台还原了江南水乡的建筑,绝对经典。”
“我看也是姚老师的更有立体感,咱们走上去,真能体会到回廊小桥的特色。哎呀,反正我不会描述。不看这个作品,还没想过对比呢,看完姚老师,再看这个,咋说呢,也不是不好看,是啥,我形容不出来。”
“比姚老师的冰灯逊色几分!”
“对,说的太对了,是逊色几分,不对,是逊色十几分!”
“啥也别说了,我们还是很有眼光的,我们看好了姚老师没错!看了这些冰灯,我看,属姚老师的最漂亮!”
“对,属姚老师的最漂亮!”
一行人,叽叽喳喳的向前走去,杨立春听着,气的脸都紫了,杨冰也绷着小脸,“有眼无珠的穷人!要饭花子!他们只配做要饭花子,没有欣赏眼光,瞎眼睛了!”
“杨冰,不许这么说话,任何人对你爸爸的作品评价褒贬都正常,一千个观众一千个哈姆雷特,而你对评判观众的态度不对,你不能这样。别忘记,你是好孩子。”董晚明教训了杨冰。
杨冰点点头,虽然不服气的样子,但也不再说话。
他们并不知道,刚刚的一群人就是姚立冬的力工兄弟们,他们出来看冰灯的同时,更主要的是专程看看姚立冬的冰灯,结果,姚立冬的冰灯果然有新意,没有让他们失望。
这一晚,姚立冬失眠了,想着冰灯游园会上的几盏有创意的冰灯,琢磨着以后怎么做。
杨立春也失眠了,他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真的缺乏创新精神呢,他辗转反侧,琢磨着姚立冬的冰灯跟自己的冰灯做对比,还在心里公正的做了一次评判,事实上,姚立冬的冰灯确实比他的有立体感比他的漂亮,他不承认也是事实。
暗暗的沉寂的夜里,杨立春在心里甘拜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