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这倒也是。&rdo;青年狱卒听着很是有道理,帮着年长的狱卒给他们戴手铐脚镣,&ldo;待今日包大人升堂审问之后,他们可就要被定下来了。&rdo;
什么被定下来了,自然是他们的刑罚。
&ldo;不可能!&rdo;赵学海虽然狂妄了些,又冲动了些,但到底不是傻子,他从两个狱卒的话中听出了几分不妙,&ldo;我可是赵氏宗亲,不可能的!&rdo;
两个狱卒对视一眼,不再说话。赵氏宗亲?官家不想保下来的赵氏宗亲叫做什么赵氏宗亲,之前他们开封府的铡刀也不是没有铡过赵家的血脉,这个赵学海难道是真的不知道?
罢了罢了,升堂在即,他们可不想出乱子,还是莫要说话了。这样想着,两个狱卒不说话了,将四个人收拾好了,押着他们出了牢房。
牢房外,是带着人等候他们的展昭。他一身红色官袍,手中持剑,横眉冷对,一身肃杀。
经过重重手续,大佬的狱卒们将赵学海四个人转交给了展昭。而他则是带着人,朝着公堂走去。
&ldo;来人啊,将赵学海、张合、马成问和李章四个犯人压上堂来!&rdo;一声惊堂木之后,公堂上传来了包拯的声音。
&ldo;是。&rdo;展昭将赵学海四个人带到了公堂上,给了他们的膝盖弯一脚,让他们跪在了地上,&ldo;展昭将人带到!&rdo;
赵学海四个人跪在地上,想要起身,却被公堂上的衙役们用水火棍给按住了。这囚衣虽然是洗过的干净的,但却不是新的,是以有些薄了。两根水火棍压在他们的身上,不仅令他们起不来身,还带着痛意。
不过令他们奇怪的事,身上好像还泛起了一股瘙痒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之前的几天也有,只是很轻,不像今天这般。他们想要伸手去抓,却被衙役们认为是想要反抗,于是压着水火棍的力气就更重了。
&ldo;放开我!&rdo;赵学海四个人已经不是跪在地上了,而是几乎趴在了地上。
不过,并没有人在乎他们此时的感受。
公堂之外,是听闻消息赶来看热闹的百姓。
&ldo;这就是那四个在太学之中胡来的学子?&rdo;
&ldo;还什么学子啊,他们哪里配得上学子这二字。多少人想要去太学不得,他们倒是好,在太学之中胡来。&rdo;
&ldo;这算什么,你们知道的可没有我多。我可是知道,这四个人害死了不少人呢。&rdo;
&ldo;我也听说了,这四个人真的是该死。&rdo;
&ldo;放心吧,都到了包大人的公堂上了,怎么可能还会活着离开呢。你看他们可是被水火棍压在地上的,以往这待遇也就只有必死之人才有了。&rdo;
&ldo;这话倒是有理。还得是包大人,如果是其他官,说不定就给放了。&rdo;这人压低了声音,&ldo;我可是知道,这四个人里面有一个跟……一个姓。&rdo;他的手往上指了指。
&ldo;这算什么,咱们包大人的铡刀也不是没有染过姓……的血。&rdo;
&ldo;这倒是。&rdo;
&ldo;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当堂被问斩。要是会,我可得让我儿子闭上眼。&rdo;
&ldo;你怎么还把自己儿子带来了。&rdo;
&ldo;叫他好生看看,要是做了坏事,是会被包大人的铡刀给铡成两截的。&rdo;
&ldo;你可真行,真会教孩子。&rdo;
&ldo;那可不。&rdo;
百姓们说话的声音传入赵学海他们的耳朵里,终于让他们的脑子清醒了许多。该不会他们今日真的要命丧于此吧?难道他们的家中真的不管他们了吗?不可能吧?
&ldo;咚!&rdo;白毓手中的粉笔断了一截,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识低头一看,而后有些无奈。
很好,不管是现代还是这里,这粉笔都逃不了断一截断一截的。这样想着,白毓弯腰将粉笔拾起来。&ldo;好,这是今日要说的内容,人的骨骼。&rdo;她将粉笔放在了一旁,人也站在了一旁,&ldo;人体骨骼共有206块骨,主要由颅骨、躯干骨和四肢骨3个大部分组成……&rdo;
一旁的阿然十分有眼色地将两具骨骼推了过来,而后退到了一边去。周叔办事十分周全,这两具骨骼是在两个十字交叠的架子上挂着,让坐在下面的人可以看得清楚。
&ldo;这两具骨骼是我命人按照成年男女的骨骼来打造的,&rdo;白毓拉过了其中一具骨骼,&ldo;这是颅骨……&rdo;
底下的人看到两具由玉石打造而成的骨骼,当即瞪圆了双眼。他们来之前也都是听说过开封府的财神奶奶的名声的,只是没想到这位财神奶奶这般有实力啊!
不过到底都是有经验的仵作和捕头,也就是惊讶了一瞬,就开始认真听讲了。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他们可不能浪费了。
有些识字的人奋笔疾书地记下来,不识字的人就只能皱着眉,试图用脑子记下来了。
白毓见状,说道:&ldo;诸位不必担心,我这边有原本用来打造骨骼的两幅图,等到讲课结束,你们可以画下来带回去的。&rdo;至于她画的两幅图,当然是留下来用教具了。&ldo;好了,我们继续回到这骨骼上。依靠白骨是可以分辨男女,要如何分辨呢?一般来说,最首要的是依照盆骨,这个盆骨……&rdo;
周叔站在教室外面,看着白毓在那么多仵作捕头的面前侃侃而谈,一脸的慈爱和骄傲。不愧是大郎君和夫人的孩子,多么聪慧啊。哎呀,等下他得给他们烧香去,再说说这孩子的厉害。
那么多人都听着她讲课呢,这不就是夫子吗?原本在周叔的眼中,白毓就是顶顶好的孩子。按照白毓的话来说,那就是给她套上了一百层滤镜,现在的话,大概是套了两百层了吧。
天上的日头偏移了一段距离,公堂之上的审问已经结束了,而白毓这边也算是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