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那里那是一个疗养院。”
画水彩的学生刚上大学,笑起来甜滋滋,她边画边说,“疗养院距离这边不远,直线走过去只要十来分钟,晚上能看到一些疗养院里的人过来散步。”
学生摇头叹气说,“那里的风景才算好呢。”
“你为什么不去疗养院周围画?”
纪名雪长期和珠宝设计打交道,她自然是会画画的,从桌上拿出店员点餐用的圆珠笔,来了兴致,随意在账单背后的空白处落下几笔。
那个学生用你是不是傻的表情看纪名雪。
“那是私人疗养院,听说每年光是住宿费就要上百万,门禁森严,一般车辆都不许靠近。”
纪名雪只是点头,什么都没说,待她回过神时,账单背后的白纸上俨然已经出现了一个留着长发,穿着长裙的女孩侧影。
画面中的女孩靠坐在她面前的石块上,脚尖点着湖水,脚尖处揉着一抹水中开出的花儿。
简单几笔,便把女孩的神态勾勒得惟妙惟肖。
是宋霜甜。
纪名雪放下笔,愣神片刻。
她把这张账单,折叠整齐放在了口袋内侧。
两个月没有得到宋霜甜的任何消息,或许是纪名雪下意识没有认真去找,害怕面对宋霜甜的指责,更害怕面对宋霜甜那张长得像她恩师的脸。
她明明很想找到宋霜甜,但却害怕了。
alpha内心深处也知道自己做错了。
她把恩师的心血尽数收入囊中,至于那位宋董事长……现在正在变卖家产呢。
也不知该不该说oga的心肠冷硬,父亲和私生子闹掰变卖家产,她都没有出现。
把桌面上的两块鲜花饼吃完,玫瑰花香伴随着吐息,经久不散。
此刻外面已经不下雨了,纪名雪踩着高跟鞋走到石块边,
鬼使神差间弯腰去捞水中的荇菜。
水中金黄色的花儿展露身姿,纪名雪手腕上的和田玉手镯浸润在湖水中。
alpha心中装着事情,浑然没有注意,在触碰到小黄花的瞬间,一直都摘不下的手镯,竟无声掉到了湖水中,她自己并没有在意。
玉镯子戴的时间长后,便会和身体融为一体,在日常中并不会有异物感。
直到纪名雪上了飞机,回到首都时才发觉手镯已经不见了。
集团总部兵荒马乱,立刻联系到了当地监控,想去查手镯的下落。
不提这手镯是宋霜甜母亲送给她的礼物,单论是那块和田玉的价格就足够让当地相关部门眼前一黑。
身处在古镇中的宋霜甜对此一无所知。
在纪名雪察觉之前,她踩着夕阳在饭后散步,紫红色的霞光洒在她白裙子上。
“老板来两块鲜花饼。”
宋霜甜摸着已经滚圆凸出的肚子,她需要一只手撑着后背,另一只手托着肚子才能平稳行走。
距离临产期只有一月有余,但医生说孩子有早产的迹象。
宋霜甜靠在湖边咬下一块鲜花饼,她如同平日般欣赏着湖面的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