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开霁的吻细腻而绵长,与他这个人的形象大相径庭。天空中一朵一朵雪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又开始飘落下来了,大概是程开霁将他扑倒在地上的时候,何斋想,那个时候刚好他的视线都被遮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何斋总觉得因为程开霁,他连b市的雪花都觉得比别处的更有韧劲。在a市的时候,雪花总是落不到地面上来,每次在半空中就融化了,现在才一会儿工夫,程开霁的背上已经落了薄薄的一层。何斋回应着程开霁,手也在他背后将落下来的雪花全部扫开。程开霁现在就像自动发热机一样,一个吻让何斋在零下的温度里,脸颊热得发烫。程开霁还是有点理性的,知道不能够在院子里把干柴用烈火烧起来,于是在两个人都快要意乱情迷的时候,温热的舌在何斋口腔里一扫而过,意犹未尽地将何斋的下唇又啃咬了几遍。他这才肯睁开眼睛,戏谑地看着何斋:“舒服吗?”何斋看了一眼在他身上的大型类犬性人类程开霁,舔了舔被亲得发红的唇,摇着头躺在他胳膊上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舒服,怎么不舒服?饱暖思淫欲。”他收回目光看向程开霁,眼神复杂,“要是一做到底就更舒服了。”程开霁被何斋突如其来的这句话给噎住了,看着何斋那的确欲求不满的脸低着头闷闷地笑了一声,将头埋到何斋的耳侧对着他耳朵轻轻呵气,弄得何斋倒吸一口冷气。这就算了,他偏偏还要来耳鬓厮磨,蹭着何斋的耳廓,吮舔轻喘。何斋的眼里都要憋出泪来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程开霁变得这么大胆了,他以前认识的程开霁不是很禁欲的吗?“程开霁,你变了。”何斋与白绒团子遥遥对望,他也是被弄得实在受不了,就连忙出声阻挠,声音中都带着几分情欲。程开霁果然不动了,从他耳边抬起头来,将何斋的脸拨回来,吻了吻他的眼睛,问他:“怎么了?”何斋眼睛里波光流转,程开霁知道这是被他弄的,下一秒,他就用粗粝的大拇指将他眼角若有若无的泪水轻轻擦掉了。“以前的你,还是很克制的!”程开霁纳了闷了,一脸匪夷所思地看向何斋:“刚刚说饱暖思淫欲的明明是你!”“但是你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你不*我你还撩拨我!”何斋痛心疾首地与躲在树后面的白绒团子对视,看都不看程开霁一眼,似乎真的被他伤到了心。程开霁扶额,一脸难以言说的表情:“谁说我以前很克制的?我在家你也看不见我做什么啊,对不对?嗯?”何斋终于看他了,他正了正色用手捧着程开霁的脸:“那你以前怎么不克制了?你说给我听听?”“……”程开霁欲言又止,看着何斋期待的眼神,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耷拉着脑袋,耳根子都红透了,他声音略显含糊,显然想一带而过,“我在家想着你……嗯打fj。”(嘤打个简写怕不通过)“噗——”于是何斋就在这暧昧的开诚布公现场笑出了声,再看程开霁的时候,对方一脸幽怨地看着他。何斋捏了捏他的脸,笑着说:“我不是故意的,真的。我没想到你以前就这么喜欢我。”末了又亲了亲程开霁的嘴角,为刚刚没忍住的笑做了补偿。程开霁既无奈又宠溺,何斋简直是将他拿捏得死死的,但是该解释的还是要解释:“我当时,不知道你也喜欢我,只觉得这种事情是对你的一种……嗯怎么说呢,这是一种不好的事情。虽然仅仅是我自己的臆想。”他顿了顿,问何斋,“你懂吗?”程开霁的目光灼灼,何斋也难得地收起了不正经的模样:“我懂。其实我喜欢你比你想象的还要早一点。”何斋突然笑了笑,向心上人诉说衷肠这种事情,他实在青涩,三十年来还是头一遭,头一遭遇见同他这么身心契合的男人,说起来难免有些局促不安。“什么时候?”“第一次见你的时候。”程开霁看出了何斋的局促不安与轻微的焦虑,用手轻柔地抚摸着他的额头,这种安慰似的抚摸效果立竿见影。何斋的心情渐渐平复,像刚刚那样不太正经地搂住程开霁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地说:“想睡你。”程开霁哑然失笑。但两个人都知道,今天的开诚布公基于的前提是他们在一起了,还好还好,他们在一起了。如果平白错过,两个人曾经各自做过的事大概率会被各自在心中认定为是一种对别人的性骚扰,如果平白错过了,两个人都会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