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斋点头,“有点。”“嗯…”程开霁说,“那明天见?”“你明天也不用上班吗?”何斋眼前一亮,觉得自己又精神了几分。程开霁点头,“不用。”“那行。”何斋回的飞快,“那你骑摩托带我出去逛逛吧,这一片地方我压根不熟。”程开霁想都没想就应了下来,“晚上带你去吧,你得多穿点,冷。”“没问题。”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突然间就冷了下来,程开霁摸了摸鼻子,偏过头看向何斋,何斋也偏过头看着他。互相在眼底隐藏都笑意互相都没能够看透,何斋歪着头对程开霁一笑“那晚安,程队长?”“晚安。”不知天地为何物何斋翻身回家,程开霁看着他进了屋子才慢慢离开。他自己今天很不对劲,他知道。尤其是遇见何斋之后他更加不对劲了,不论是说的话,还是做的事情都与以往不同。甚至有的时候平白生出了逗他的心思,程开霁翻下墙后没有直接回屋,反而是在自己的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他在想,他对何斋到底是个什么情绪?他说不清道不明,但他的身体很诚实,因为他当晚洗的是冷水澡。在院子脱了上衣,周围都是两米多高的墙,也没人会半夜三更过来看他。草草地在院子里冲了一个凉,冷水直溅,落到篱笆栅栏外探出头的玫瑰花瓣上,娇艳欲滴。要是何斋在就好了,也不至于让程队长这幅好风光没有人观赏。简单的冲凉没用,程开霁身体里那股子燥郁劲儿今儿个非压不下去,他烦躁地甩了甩手,到浴室实打实的脱光了淋了整整五分钟才压下来。他是不明白今天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但是当他躺上床,半梦半醒间他就明白了。他以前对女人没感觉,谈了个女朋友后及时悬崖勒马,解决生理问题纯靠打手冲,整天生活在男人堆里,都是糙汉,现在遇见一何斋,整个人的精气神都不一样了。尤其是当梦里一男人赤裸着身子同他滚在一张床上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那男人的腿又长肌肉又紧致,勾着他的腿仿佛勾走了他的魂。揽上那男人腰肢时又不一样了,软却有力,他双手握成拳撑在他的两侧,低着头身下动作,程开霁企图让他抬起头来,那男人却偏偏不肯,低着头微微喘息着,呼吸声喷洒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让他不由得仰头低喘,周遭白光一片,唯他们颠鸾倒凤不知天地为何物。男人一抬头,下巴上的汗滴滴落在他脖颈间,划过他的脖绕了一个圈,像是索命弯刀的形状。那男人已然抬起了头,勾唇一笑,不知是梦里的程开霁还是现实中的程开霁眼前一黑,理智轰然倒塌,一瞬间他觉得他完了,因为那是何斋。程开霁猛然间从床上惊坐而起,用手摸了一把脖子,那不是何斋的汗,那是他自己的汗,绕了脖子一圈,滴落在了床单上。他静坐在床上抱着自己的头,沉默地回顾了自己的前半生,确认自己前二十八并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心里的那块石头才慢慢落下。可落到一半,程开霁背后一凛,他与前女友分手,空窗这么多年也是因为没感觉。而现在呢?程开霁从梦中的恍惚清醒过来了,甚至可以说是精神得过分…那种挥之不去的真实感在他脑中浮现,让他尴尬又窘迫。可他又不得不承认这种生理与心理的双重刺激与舒畅远胜于平日里的打手冲。程开霁沉默了,觉得荒谬不可信,但心底却依旧有一个不容忽视的声音引导他去相信。他翻身下了床,去浴室又淋了一遍,从柜子里翻找出一条干净的内裤换上了。趿着一双拖鞋,套了一条短裤,蹲在篱笆栅栏前点了一支烟,烟圈被风吹散,攀着刚搭的梯子越进了何斋的院子里。他凝视着黑痕斑驳的篱笆栅栏,睡意也跟着一根烟的燃尽又升了上来。他站起身来,猝不及防地看见了何斋院子里那棵银杏树,沉默了一瞬,转身回了里屋。梦里与现实熟悉的触感~何斋一大早就起了床,大早上的阳光正好,洗漱完就在藤椅上躺下了,就连那蒲扇都不用拿,不知道从哪儿悠悠吹过来的小风儿,吹得何斋舒服极了。白绒团子早早就起来了,自打昨儿个在墙边竖了个梯子,今天白绒团子就跟有了新玩具似的,往上面一次又一次的爬,撅着自己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且每次爬到一半儿都会直愣愣地给摔下来。何斋这人忒坏了,看着白绒团子摔了好几次,光顾着在藤椅上笑得翻来覆去,压根就没伸手说去帮一帮它,白绒团子难过极了,望着两米二的墙就跟铜墙铁壁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