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此时她那姐姐穆兮筠就站在萧贵妃身后,低眉顺眼,装的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想必在她来之前,她这姐姐已然在太后面前,道了她许多。
至于方才萧贵妃那话,怎么听都不是夸她的好话,根本是在拐弯抹角,指她心机深重,是以不堪的手段勾引的安南侯。
此时,坐在主
位之上的太后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这张清丽芙蓉面,一瞬间只觉这女子的眉眼有些许眼熟,可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或是这天底下的美人都有几分相似之处,如此姿色,他那外孙一时鬼迷了心窍也便说的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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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安南侯说,三年前镇国公府的那人是你,此事可为真?”
“是。”穆兮窈定了定神,不疾不徐道,“回太后娘娘,三年前臣女随姐姐赴镇国公府参宴,宴上酒醉,迷迷糊糊间被人扶到了一处,不想却……”
她未再继续往下说,毕竟一人连孩子都有了,那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她们都心知肚明。
然她话音才落,就听得一带着哭腔的声儿响起,“妹妹,你怎能在太后娘娘面前这般撒谎!那夜的人分明是我,你为了当上侯府主母,为了荣华富贵,竟就这般冒认吗?”
“冒认?”穆兮窈看向站在那厢泫然欲泣的穆穆兮筠,轻笑了一下,“若那夜的人真是姐姐,那姐姐为何三年前不道出此事,偏偏要等到现在呢?”
穆兮窈一下将穆兮筠堵得说不出话来,“那……那是因为……”
见她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萧贵妃不由得秀眉微蹙。
蠢笨成这样,难怪当年纵然买通了镇国公府的婢子,也还会出那般意外。
三年前,她本就欲寻个家世平平的官家女子毁了安南侯的婚事,却是赶巧了发现有人买通镇国公府的婢女,意图借机坐上侯府主母的位置,她便干脆顺势助她一臂之力,在安南侯的酒水里添了些东西。
原以为事后,这位穆大姑娘会找上门去,不曾想直至安南侯出征,她都不曾出现,索性安南侯与九公主那桩婚事未成,她便也渐渐淡忘了此事。
直到几个月前,那安南侯竟是发现了贪污赈灾款一事,立了大功,也同时重创了户部。她再次感受到了这位安南侯对他家秩儿的威胁。
于是,她想起了那位穆大姑娘,将她召进宫来,恳求陛下替她和安南侯赐了婚。
可谁能想到,当初这穆兮筠并未找上安南侯的原由,竟是因着出了差错,那晚的并非是她呢。
萧贵妃心下气极,可事情到了这个份上,就算是假的也得变成真的,此事是她撺掇,这穆兮筠败露,她亦逃不过惩处。
她想了想,笑着对太后道:“那自是因为大姑娘并未存着攀附的心思,镇国公府那夜只是意外,纵然失了清白,她也实在说不出口让安南侯负责,若非臣妾偶然得知此事,恐怕大姑娘就打算这般忍着瞒着,白白受了委屈呢。”
萧贵妃言罢,穆兮筠登时配合地垂下眼睫,用绣帕擦了擦眼角的泪,好似真成了萧贵妃口中那温婉良善,委曲求全的大家闺秀。
穆兮窈这个庶妹反像是欺了她的。
她复又抽噎片刻,看着穆兮窈道:“妹妹,你想入安南侯府过好日子,姐姐可以理解,可你断断不能将与旁人生下的孩子安在侯爷头上,混了侯府的血脉啊……”
穆兮窈眉间一跳,倒是料到了今日大抵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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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一出,倒也不急,只淡淡开口,“旁人的孩子?既然姐姐一直跟外间道我与旁的男人有苟且,那敢问奸夫呢,奸夫又是何人?”
穆兮筠复又被问住了,见太后的视线投来,方才平稳的情绪再次急躁起来,“我又怎知你那奸夫是谁?你与人私相授受藏得这般好,我和母亲也是在你有孕后才发现你做的那些腌臜事。”
她顿了顿,旋即眸子一转,似是想起什么,顿时冷静了些,“镇国公府宴后一月,我们请来的大夫分明诊出你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如此,你那孩子又怎会是安南侯的呢!”
她可真敢胡说。
穆兮窈蹙了蹙,然看着穆兮筠眼中的胜券在握,陡然生出些不好的预感。
“你这话可有证据?”殿中很快响起太后的声儿。
“回太后娘娘,臣女有人证。”穆兮筠道,“如今人就在宫门外,可随时带进来问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