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枞宫却拉住他的手臂:“我的秘书应该去接你了,怎么现在才来?”
楚焦嗤笑一声:“你让我来我就来,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其实是在忙事情,今天要把伯爵交给动物园,相关手续颇为复杂,楚焦本在离玉城不远的外地,当时听到世枞宫找他,眉头一挑:“什么事?让他等等我。”
为了完成任务,闺秘书只能如实告知:“世先生在参加相亲宴会。”
楚焦当即回了玉城,被送到了这处,一眼就看世枞宫在花前月下。
世枞宫轻笑出声:“那你现在是有面子还是没面子?”
他指节顺着楚焦的衣袖下滑,牵住了他的手。
楚焦没说话,被他一路带到了宴会的前厅,人群本在坐席间交谈,被他们吸引了视线,都纷纷看了过来。
世枞宫面不改色地环视一圈众人,大提琴般醇厚的嗓音落入每一个人的耳膜:“趁各位今晚都在,我刚好公布一件事情。”
楚焦被他按着
后颈吻在唇角,两人鼻息亲密触在一切,一触即分的瞬间,他看到世枞宫幽深虹膜里的自己。
“这是我的未婚夫,楚焦。”
楚焦还没回过神,凶悍痞气的脸庞看不出情绪,下意识道:“……大家好?”
世枞宫被他可爱到,又吻了他一下,对方的耳朵越来越红。
他投下这个重磅炸弹一样的消息,随后就带着楚焦离开了骤然沉寂下来的宴会。
场面被按了暂停键般寂静几秒,很快油锅一般嘈杂起来。
“什么?!这是真的?”
“楚焦!?”
“今晚这场宴会叫什么相亲宴,应该叫订婚宴吧?”
“……”
“他们站在一起非常般配!”已经提前吃瓜的梁小姐忍不住道。
秘书等在世枞宫早就交代好的位置。
世枞宫将楚焦塞近车里,想到什么,对他说:“稍等。”
楚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
世枞宫回去时,宴会上已经离开一些人,一位佣人看到他,马上道:“少爷,先生在书房等您。”
用的世枞宫小时候的叫法,世枞宫接手家族企业后,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点点头,踏上了楼梯。
世老爷子等在书房里,看他进来后吼道:“你又在做什么!?”
对方很少这样情绪失控地大声质问他,世枞宫看着他的眼睛:“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正确的事?
老爷子胸膛起伏着,他气得指节发颤,看着对方冷沉的眼眸只觉陌生。
半晌,他的眉眼突然复杂起来:“……要是你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对你感到失望的。”
世枞宫指节猛地握紧。
世枞宫印象中的母亲是很模糊的身影,只隐约记得她笑起来有酒窝,齐肩的短发被风吹乱时油画一般鲜活,总是会笑着说:【你爸爸是个老头,你是个小老头,怎么都天天绷着一张脸?】
父亲四十岁时娶了二十五岁的她,这个家庭本来还算正常,虽然父亲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会为了家庭做出让步,偶尔也会温柔许多。
但母亲在他六岁时因病去世了,父亲痛失所爱,对他的管教也越发严格,他不允许妻子为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平庸,培养一个高效的机器那样教导他数十年。
世枞宫缓缓道:“我这么做,她真的会失望吗?”
他看着对方无名指上陷在皱纹里的婚戒:“父亲,你只是怕你让她失望。”
场面沉寂片刻,老爷子看着他,声音哑了下去:“……你就不担心我对他做什么?”
世枞宫抬眼看他,眉目沉郁:“你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