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她真能把那算盘给他捎回来,不说别的,就他住的那地方人来人往的,搞不好就叫人发现了,那劈里啪啦的声音怎么能藏得住?
“我不用,”赵学清见身旁的人为他担忧,那额上眉毛不自觉的翘了翘,“可现在放在那屋子里,也不安全。”
宋慧娟皱了皱眉头,“你还记得在哪儿不?”
赵学清停了下来,想了会儿,说,“应该还在后屋里,当时走得急也不大记得到底在哪儿了。”
宋慧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要是没啥用处我就不给你捎来了,我要是找到了就先放起来。”
“行。”赵学清倒没再反驳,一口气答应下来。
看着渐近的陈家大门,赵学清从口袋里掏出了个蓝布巾递过去,宋慧娟没接,那手就一直伸着,好像宋慧娟不接下来就不肯收回去似的。
“不是给你的,给宋大叔。”
“浦生浦为都能挣工分了,饿不着冻不着的,”宋慧娟将他的手推回去,“你自己在这山沟沟里还不知道的过几年哩,往后总有用的地方。”
赵学清也不和她再推托,直接塞到了她手里,“我一个人能用多少,再说了我不还有那个当官的爹嘛,怎么也不会受苦了。”
听他这么说,宋慧娟便没再拒绝,只当是为他和那算盘一起存着了。
上辈子曾听说那雷新平当官后娶了个新老婆,又生了个姓雷的小儿子,和赵学清的关系就不大好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赵学清拨了拨手边的铃铛,转移了话头,“要不明儿你骑自行车回去罢,来回快得很。”
宋慧娟盯着那锃亮的自行车,连连摇头,“这大玩意儿吓人的很,我可不敢骑。”
“这和咱们小时候骑得那木轮子的一样,许是你忘了罢?”
“没忘,这可不一样,这要是跑起来可快得很,”宋慧娟还是不敢,这看着好像大差不差,可一旦骑起来快的可不是一点半点,要是不小心摔着了那不了不得。
赵学清笑着叹了口气,“唉,你还这么胆小……”
宋慧娟想起那时候,也笑出了声。
——
那边的陈庚望从队长家谈完事,便和几个社员一道往回走。路上,几人说起玩笑话来,有位稍年长些的男同志竟指导起陈庚望来,“庚望,今儿那事可不能给弟妹说。”
还没等陈庚望说什么,后面的一个半大孩子就接了上来,“我大哥才和你不一样哩。”
这样孩子气的话惹得众人哄然大笑,内里还是因为这年长的男同志是个出了名的妻管严,也是个好说话的,就连这比他小一辈的也呛到他头上了。
众人笑归笑,这男同志该说还是说,“你可别不信,我这可是活了三十几年得出来的经验,不说我,就说你们,有哪家的婆娘知了这事不闹腾的。”
众人想想这话说的也是,没得哪家的婆娘知了这种事还不闹腾的,最多有些闹得轻些,要是摊上个厉害的,不闹个痛快是绝不肯罢休的。
陈庚望听了不由得想起那妇人,要是搁在前几个月她许是会闹上一闹,现在不大会了。说不上来到底是哪儿变了,但从那天她提了离婚的事后就不大对劲了。
众人说笑一番,见这当事人还是不放在心上,也就散了,走到那岔路口时,十多个人只剩下了陈庚望和陈庚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