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未来他也有此心,那就相伴余生到老。
如果未来他没有此心,那就做个兄弟也好……
可千万千万要撑住啊!
越到家门口越是心急,偏偏又下起了大雪。
车夫拿的银子足,又见主人家是为了见重病的家人,心中十分感念,不顾寒冷,顶风冒雪地赶着车,稳稳当当地将他送到了文先生的宅子。
宅子门口一切如常,没有挂白幡,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稍微松了一下,心立马就又揪了起来。
门子茅永看到他,愁眉苦脸地道:“晏郎君,您来了。老爷不在家,少爷病的起不来身,井少爷在照顾他,如今只能让小的先招待您了。”
晏庭卓疾步往里走,边走问道:“什么时候病的?”
茅永回忆了一下,回答:“刚立冬的时候吧,少爷就有些不舒服了。半个月前突然莫名其妙地在县学里昏倒,后来,少爷他……遇到一些事,从那之后就卧床不起了。”
晏庭卓问道:“什么事?”
茅永为难地道:“这您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晏庭卓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外面等着的车夫,吩咐茅永好好招待车夫,自己大踏步往唐子帧的房间走去。
走的越近越情怯,他的步子越来越慢,走到门口,反而停住了。
门是关着的。
室内静寂无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他将手放在门上,想叩一叩,却又放下手。
在门口原地转了两圈,他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十分昏暗,随着这门的推开,反而有了许多亮光。
阿井本来坐在床边打盹,被这轻轻的一声吓得一下坐直。看到门口的人,惊喜不已地叫道:“大哥!”
晏庭卓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只见他双眼慢慢睁开,从无神变得有了聚焦。
他看向门口,似乎辨认了一下,又微微合上了眼睛。
屋里沉闷无比,有一股久未通风的味道,闻起来有些滞涩感,甚至有些发苦。
晏庭卓恍惚间想起来前些天的那个梦。
跟当下如出一辙。
他轻走两步上前,这次并不像梦里一样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走近了之后,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