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十分自责地道:“都怪我,没多准备几个炭盆。”
唐子帧虚弱地道:“我是在门口检查时受了凉,跟你没有关系。”
说这话,大夫来了,匆匆抓了药就赶往下一家。
知道下一场考试还要过几日,不等还行,字还不如我的”等等评价。
翻完之后,他正无聊地撑着脑袋闲坐,见两位考官联袂前来,一脸谁也不服谁的表情,便兴致勃勃地问道:“又有人才了?来,拿过来我看看。”
本来应该是考官们选好几份上佳的考卷,再呈给县令过目。
但杨县令诗书确实不太通,实际上拍板的是丁师爷。但是杨县令本人又热衷于这种“热闹”,明目张胆地忽略他也不好。
为此,丁师爷已经提前跟几位考官都暗示过,因此大家也没有推辞,直接将考卷呈上。
杨县令翻了翻,首先肯定道:“字不错!”接着煞有介事地从头开始看,仿佛要将一张考卷看出花来。
丁师爷也走了进来,静静地看着他表演。
但杨县令看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只好问两个考官:“你们方才在吵什么?”
两人言简意赅地将自己的意见说了。
杨县令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他杨家出身商贾巨富,本来是个末流小世家,还是他祖父眼光独到死心塌地地跟了安王,一场豪赌才换来了这一次全族飞升。
谁说商贾不好,他跟谁急。于是他将眼睛一瞪:“商贾怎么了?想当初我们杨家——”
丁师爷咳嗽了一声,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杨县令,瞪了他一眼,就怕他说出什么杨家对新帝有恩之类的蠢话。
杨县令立刻住了嘴。
丁师爷走上前来,翻了翻那一沓卷子,点了点头,先是肯定了考官们的专业水平。接着打了个圆场:“当时报名之时,考生的情况咱们都一一审过,本届并无商贾之流,想必是有什么误会。”
接着又道:“既然大家有所争执,不如看看此人前几场的诗文再定。”
大家都觉得有理,于是拆了封看考生名字。
丁师爷看到名字就一愣。
杨县令凑过来,好奇地道:“此人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咦?我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
丁师爷翻着卷子随口道:“就是那个找您要牛的。”
杨县令恍然大悟:“哦!是那个种土豆的!”
两位争执的考官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发问道:“县尊认识此人?”
杨县令乐呵呵地道:“算认识吧,此人种土豆是个人才,去年带着他们村土豆大获丰收,连陛下都有所耳闻。”还让他获得了嘉奖,让他老爹极为长脸。当然这就不需要跟他们炫耀了。
待几场考试的卷子都拿出来,杨县令已经戴上了滤镜:“瞧这字多好!这诗也不错!这文也、也通顺!”
然后开始大放厥词:“这人有本事,我看给他个榜首吧!”
一开始推荐这篇文的考官都惊呆了。我只是觉得他能上榜,您是觉得他能上天啊!
丁师爷听到这话脸也扭曲了,他下意识地伸脚使劲一踩。
杨县令嗷地叫出了声。
不过这声音瞬间被盖住,因为除了他,所有人一起开口:“万万不可!”
哪怕一开始就据理力争的考官都皱着眉头说:“县尊三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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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真怕杨县令乱来,七嘴八舌地劝了半天。
最后还是丁师爷一锤定音:“这几篇文章遣词造句略显简单直白,可见还需要再磨练磨练,名次太靠前难免不服众,就往后面再挪挪。”杨县令这才悻悻地同意了。
其他人的名次也定的十分艰难,但好歹是定下了。
榜首的人选争议更大!
有两份试卷不相上下,几位考官们又争论起来。
这个说:“此文四平八稳,不如这一篇辞气畅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