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蜜知道多少?」安秦问。心蜜给他制造了一个迷障,似乎要他出征,打一场迷仗?
这迷障,这迷仗,如何破?如何打?
海英今天戳了一个洞,风吹得他的一颗死心凛凛泛波。
「听着,安医师,我可不是成天吃饱没事做,光说妄想事让安蜜知道我是个变态。」海英答得懒洋洋、不正经。
「安医师,追女人各凭本事,你想追安蜜,我想追安蜜,你意图使用小计告诉安蜜我妄想她姐姐的事,可是亵渎死者,弄巧成拙,让安蜜讨厌你,你可别怪我……」
大掌拨开安秦的手,他又道:「安医师,你别走在我身边,手来脚来的,我很不舒服。」恢复痞性,全把昨夜睡在安医师床上的恶行抛到九霄云外。
安秦停下步伐,凝眸着海英,像对峙,等他投降。海英低哼一声,懒得理他,独自先行。安秦看着他的背影,不再追,沉默地停留原地。
6
夜色一片浑沌,海湾腾漫雾气。
这地方的风没有加汀岛狂,花香却一样浓。他听见喷嚏声,抬眸远望,长腿迈动了起来,快步越过海英身旁,往前跑,一抹人影也朝他跑来,他想停,已经来不及,两人狠狠撞上了。
「哈瞅——」呼痛的声音被一个喷嚏取代。
安秦扶住撞进他怀里的女人。
田安蜜仰起微红的美颜,说:「怎麽这麽慢?」
「我在和海英讲话。」他挑出她发丝里夹藏的花瓣,是木犀花,难怪她打起喷嚏。
「电影已经开始播了。」她指着码头蚌形广场的方向。「我说要请你看电影——」
「你喝酒了?」海英走过来了。
「大家都在喝,很棒的花瓣粉红酒,还有肝酱香肠可以配——」
「有没有甜点?」海英说。他现在需要大量大量的甜品。
「海英,我觉得你应该抽个时间和宁老师谈谈——」
「我找那个阴沉的家伙谈什麽?」长指敲点她额上一点淡淡迹渍。
「沾到什麽?」他说:「没病找那家伙一谈,都变有病,太快乐是病,不快乐是病,成天冲浪玩风帆也是病……生活会不会太累啊——我去喝酒了。」挥挥手,他先走一步。
「海英嗜甜一定是心理疾病……」她对着男人背影喃喃念。
安秦摸着她歪斜的头颅。「你有没有喝醉?」
田安蜜转回脸庞。「安秦医师,你是安秦医师嘛,我有认错人吗?」甜笑着,她抓他的手当布巾抹额头。
「我沾到什麽吗?」抹完,她鼻端贴近他掌心。
他感觉她在吸气,吸得他胸口一把热。
「是我研发的防虫膏,你帮我搽的吗?」她抬起头。
他颔首,收握掌心。「你是不是有点发烧?」
她勾低他的脸庞,把额头抵向他。「有吗?」动了动,唇碰着他。「我有发烧吗?我是觉得这儿比起加汀岛,是凉了些……」
他说:「你还要去喝酒吗?」她确实有点发烧,气息热烫吹拂他。
「我要请你喝酒,你不喝吗?」她像在吻他,把唇印在他脸颊,离他的嘴好近。
他拉开距离,说:「走吧。」是该喝酒,吹着祭家海岛孤冷的夜风,喝着酒,能让思绪厘清。
「你要吃肝酱香肠吗?虽然我觉得滋味不错,不过,sen血肠更棒!你住宿这几天,有没有吃过?」
「没有。」他感觉,身旁的女人不只发烧,还醉了,掌心晕着不寻常炙暖。
「那我明天请你吃……喔,明天不行,明天我们可能还在这儿,或在回航船上,现在离明天不到几分钟了,可能赶不上早餐。早餐吃血肠最棒了,可是我姐姐老说我叛逆坏孩子,才早餐吃血肠——你呢?你喜不喜欢早餐吃血肠?」她拉拉他的手,走下阶梯,沿着棕榈树步道徐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