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进来。”
闻言,萧广平唱了个喏,迅速地走进大殿、转身关上了门,倒是无有不敬。
“陛下。”萧广平微弓着身,堪称做作地行了个礼之后,才低眉顺眼地跪了下来。
“陛下。”这一声,倒是带上了些许颤抖。“陛下,臣。。。。。。有罪。”
“有罪?”姜毅嘏看着萧广平,一个没忍住、哼出了声。
冷冷地盯着萧广平看了一阵,过了许久、姜毅嘏都没有顺着萧广平的话、去问他犯的是何罪。
因为有些话、一旦他问了,萧广平就有机会、用另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将他的怒火搪塞过去了。
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双方都没法撕破脸的时候,有些事、就只能暗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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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以萧广平的本事,即使身为皇帝的他、将话说得再含糊不清,他的“好”萧相也都能听明白。
“是朕疏于防范,你何罪之有?”姜毅嘏说着,抄起桌案上的一个竹简就冲着萧广平砸了过去。
竹简若是在空中散开了、砸在头上倒也没什么,可偏生那竹简被绑的结实、萧广平眼瞧着它飞到近前、都一直未散。
竹简重量不轻、姜毅嘏使得力气又不小,倘若被这么砸中、不说脑门上肯定会肿起一块儿,就是直接被砸晕,也是不是没可能。
萧广平呼吸一滞、整颗心都卡在了嗓子眼儿;他闭了眼,心一横,终究还是没有躲。
竹简猛地磕在头上、发出了“砰!”地一声闷响;萧广平睁开眼、只觉得面前阵阵发花、头晕恶心。
“陛下。”萧广平前后晃着,十分艰难地开口道:“还请陛下息怒。
微臣贱命一条、死不足惜,陛下若因此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当。”
‘息怒?不值当?是朕逼着你去做那些事的!?你跟朕说不值当!!’姜毅嘏想着,差点直接骂出口。
咬着牙猛吸了两口气,姜毅嘏眯着眸子看着萧广平,没好气地说道:“贱命一条?死不足惜?
萧相觉得自己是路边的流浪狗、还是觉得、朕是山间的野大王!?
堂堂一国之相!!烂命一条!!!死不足惜!!!?”
最后一句话、姜毅嘏是直接冲到萧广平面前、在他头顶上吼出来的。
“你要是这么不想当这个左相!朕可以收了你的权!!罢了你的官!!你大可不必在朕面前如此羞辱自己!!
朕看了恶心!”
话说到这个地步,萧广平哪里还听不出来皇帝的意思?
——皇帝这摆明了就是在鸡蛋里挑骨头、刻意找事。
面部肌肉控制不住地颤了颤,萧广平强忍着心头的憋屈、跪立着向后退了几步,快速拜了下去。
“臣知错!还请陛下息怒!”
为了不再被姜毅嘏抓住把柄,此时的萧广平、已然不敢再说“请陛下责罚”这类套话。
“先是‘有罪’、现在又是‘知错’。。。。。。
既然是萧相自己都认下了,朕若是再不有所表示、反倒是显得赏罚不分了。”
姜毅嘏的声音幽幽地自斜上方响起,闻得此言的萧广平、心里登时狠狠地抽了起来。
“萧相当了这么多年丞相,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倘若朕真的罢了你的官,只怕光是那些个老东西,都要来朕的跟前吵吵个没完。
罢了!朕便许你戴罪立功。
朕的左相大人,给朕听好了!
——要是宥昀出了任何岔子,朕便诛了你萧家满门!哦。。。对了!”
姜毅嘏骤然顿了顿,而后才阴恻恻地说道:“如果陆衡之出了事,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