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吵了!”锦衣见场面再度失控,便制止道,“你们还想不想从这里出去?这么耗下去,谁都别想走!”
两人一听这才都不说话了,只听着锦衣道,“今天若是商讨不出一个结果来,做不到双方都满意,你们迟早还要再来一次,甚至是来两次。若是第三次再没有个法子,这凤凰台的宅基地可就要交给我们司法署自由处置了。这倒不是说要给谁不给谁的问题,我们完全可以全权没收,你们只有使用权,再也没有继承权了。”
墨江与穗安面面相觑,一时没了言语,又听锦衣说道,“得,这事呀,还得让师婆主持着来,我们这些局外人也不好说。你们也别在这吵了,有什么事情先回凤凰台商量好,等着明天我们司法署的人再去。”说罢这锦衣便关门而去,只听墨江与穗安两个人又在审讯室里争辩起来。
回至凤凰台,师婆去找过穗安,两人就宅基地的问题墨迹了半天。
其实师婆不师婆的,师婆并不十分在意。她想的无非是赵斯年安稳些罢了,这便退了一步道,”若是要天曦做师婆,那便要把宅基地过给赵斯年。“
那穗安听师婆松口,心中窃喜,想着,”做了师婆,宅基地是谁的还用说吗?暂且保住天曦这师婆的位置才好,宅基地的事情慢慢来。且这赵斯年是个没心的家伙,最容易斗。“如此这便笑着应允下。
师婆又提出要立个字据,且见了公证人才罢,这些穗安也都一一答应。
哪里来的猫
等到乘黄找到赵斯年时,他已从江中上来,正往成衣局的方向折回。只是这次赵斯年再不像来时那样匆忙,全然成了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乘黄待在远处,遥遥望着赵斯年垂头丧气地朝自己身边过来。
群红伴黄间,荒芜开始蔓延,似是蔓延至人身上一般,毫无生气。
乘黄俯下身子示意让赵斯年坐到他身上来。
因想到自己周身都是湿哒哒的,赵斯年便装没看到,径直走到前面去了。
正翻过山头往山下走时,赵斯年突然听到林中有呼喊救命的声音。
乘黄冲到赵斯年的前面,循声而去,赵斯年紧随其后、急匆匆追着,时而踏草而行,时而攀树而跃,又是方才那副猫身的样子。
只闻声望过去,并瞧不见有什么人影。
救命的呼喊仍在继续,赵斯年小心绕到石头的后面,这才见石缝间正卡着一只黑猫。
“救救我。”那猫发出酷似少年的声音来,绵软而慵懒,并不是着急的样子。
赵斯年见这场景,想,“猫这般近乎液态的生物,也能被石缝卡住?”想想觉得蹊跷,遂并不急着上去施以援手。
这便听那黑猫继续央求道,“求求你了,救我出来。”
乘黄上去对着那家伙嚎叫两声,黑猫嫌弃道,“滚开,你这只臭狐狸。”
那乘黄听这话自然生气,冲上去就是一巴掌,拍碎了那黑猫旁边的石头。
四下迸溅的石块打得这黑猫生疼,扯着嗓子抱怨道,“粗鲁的家伙,你弄疼我了!”
“你是谁?从什么地方来?怎么能懂人话?”赵斯年看着这黑猫,一本正经地问道。
只听那黑猫呵呵笑答,“人话?我并不觉得自己说的是人话。我跟其它的动物也能如此交流,无非就是你可以听懂我的话罢了。还有,你赶紧把我放出来。这样看着别人出丑,不去施以援手是很鲁莽的行为。”
再仔细去看这喋喋不休的家伙时,只见它额头上生着一道红色的淡淡疤痕,而它眼角那两缕红色的毛发倒是与乘黄有几分相似。
“可爱的家伙。”赵斯年说得一本正经,听这话乘黄可就不乐意了,盯着赵斯年看了一眼,眼神里尽是怨怼之色。这便嚎叫两声,示意赵斯年赶紧随自己离开。
“傻狐狸你走远些。”那黑猫挣扎一番又对着乘黄叫嚣道,“我无非是多吃了几个果子。以往是可以从这个地方过去的,谁料多吃几个果子就能卡住。”
“所以救救我,求你了。”那黑猫又道。
赵斯年闭眼细闻这家伙身上的味道,并无任何妖气,也无任何邪念。这便上去欲将石头掰开,不料石头虽小却稳若磐石,并不似他周遭的那些石块好弄。
乘黄看不惯赵斯年这幅认真的样子,上前去抬手一拍,不料石头没碎,却拍肿了自己的爪子。
“说你是只傻狐狸吧。”那黑猫嘲笑道。
赵斯年掏出湛卢剑往那石头上轻轻一提,石头便被削成了两半。
那黑猫正嘲笑乘黄,对着突如其来的力猝不及防,往后滚了两下这才站稳,道,“谢谢你救了我,为了报答你,我就跟着你走吧。”
乘黄扑过去嘶吼一声,欲恐吓赶走这厚脸皮的家伙。不料这黑猫身手敏捷,轻轻一跳便跃到了乘黄的脑袋上,扶着他的犄角道,“别拒绝命运的安排,这不礼貌,我肯定能帮到你一些什么,比如说消灭掉你们家里的剩饭。我对人类的食物很感兴趣,可不像这只傻狐狸,它嘴挑得很。”
乘黄猛晃脑袋,表示不满,可这黑猫在他的头上抓得牢牢地,赵斯年心底觉得这家伙有意思,也就将它留了下来,安抚了乘黄,便继续朝前方走去。
乘黄虽心中不悦,却只得接受,驮着这冒失的家伙一路随着赵斯年往成衣局的方向去了。
因成衣局里并没有可换洗的衣服,所以赵斯年行至天枢桥时,便折回凤凰台欲去换一身衣服。
过往行人见赵斯年身边竟然有一只黑猫随着,都抛过去异样的眼光。